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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滿座的車上,全是熟悉的又模糊的臉龐,

聽著簡單的講解,我們搖搖晃晃的到了景點。

景點處是一個外觀灰暗的工廠。

分好了組,看著暗戀已久的你,一臉和善英挺。

這是我最喜歡你的理由之一,無論對誰,都是那麼慣性的彬彬有禮,

像個家教優良的公子般,氣質出眾。

燦爛的笑容朝我引領般開展,併肩、小步我跟上去。微微調整的步伐,是你既自然又細膩的貼心。

止不住小鹿亂撞,明明就只是在普通不過的談笑、說話,卻不住覺得臉紅心跳。

瞬間到了大門口,冰冷又碩大的灰鐵門,像道牆,隔開了內部和外界的交流。

雖然忐忑,卻沒有對內部作揣測、全因心思都被你給佔據。

像是接收到我心裡的不安定,你朝我靠攏了些,暖暖的體溫和淡淡的香味,溫柔的安撫著我。

大門在解說完的那一秒後開啟,四周不知何時聚滿了人,

各地而來的旅客,進香團似的蜂擁而入,你小心亦亦的護著我、跟在我身旁,

人潮沒有把我們兩個分開,卻沖散了我們和團體的連結。

因為有你在身邊,所以一點也不擔心的漫步在工廠內,那是一個小型的加工廠,

加工什麼我並不了解,數台三層樓高的機器,忙碌穿越的工人和一隊隊參觀的人潮,把空氣擾的令人窒息;

又或者是太過的靠近,讓心神難已平靜而導致快要不能呼吸。

總之,臉上越發滾燙,掩不住嘴角和內心的雀躍。

專注突然被一個不起眼的教室給帶離,數十個外籍模樣的孩子,在裡頭或坐或趴的聽課,

帶課的老師像是全然不受外界干擾般,依然用心講解。看了幾眼,一回頭,你已經不在身邊。

突如其來的緊張衝上心頭,四處張盼,只見滿滿的人影,吵嚷若市集,卻怎麼喚也喚不到你。

無頭蒼蠅般胡亂鑽探,周圍的人潮只有更多更擁擠,被推到了不知名的邊區,好不容易能夠喘口氣。

眼前一張張的長木椅,像是大型戶外演出場地般排列整齊。

長椅的前面是個鐵皮屋,被大鐵皮屋包裹的小鐵皮屋,因為人群密度過高而擠到了屋口,

半啟的門像是在招呼著人們的好奇心,不少人探頭窺伺。

像是打鐵、像是鑽研,幾個工頭服裝的漢子聚在一起,對不時往內探頭探腦的人們不耐的瞥上眼。

隨著人聲鼎沸,裡頭漢子們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終於一聲冷冷的警告傳來。

這是種要脅,在多數人的耳裡刺耳又驚心。

退開了好幾步,原先已嫌擁擠的場地,更因為多數人都聚到一塊而顯得更加狹隘。

掩不住心底的恐慌,噗通噗通的,那是種生命受到威脅的壓迫感。

眼神筆直不敢張望,眼睜睜看著幾個狂傲的人,不受控制又再往鐵皮屋靠去。

『碰!』一聲,轟天巨響。鐵皮屋整個被推倒,灰飛煙滅之間,工頭漢子們走了出來,拽著那些不知好歹的再犯者,冷眼往群眾瞪去。

看著一個個傷痕累累,東倒西歪的傷者,在場的人們更是鴉雀無聲。

而後,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人們開始往出口方向不斷的推擠,每個眼裡都是滿滿的驚恐,

一時間哭聲、吵嚷四起,我只覺得腦轟轟的,只能順著人潮流向出口。

在近出口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同車的人,像是看到同胞般望著我,我們不熟,可是卻在心底為彼此的出現感到安慰。

很想要開口問他知不知道你的下落,無奈人潮把距離隔的太遠。我只能任由熟悉的人影被擠向更遠的地方。

灰鐵門由內看去,是一片沉重的漆黑,好像要把所有的顏色和情緒都吸入。

帶著刺耳聲響的喀吱聲,鐵門緩緩開啟,人們如大赦般臉上露出欣喜,朝著出口蜂擁而上,每個人都想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是我沒看見你,見不到熟悉的人影,萬頭鑽巷,不夠高的我被掩蓋了視線。

心裡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人潮是拼了命的往前推,我卻頻頻朝內探去。

然後,我在距離鐵皮屋不遠處看見了你的身影,安全。眼眶瞬間漲滿了淚,還好,你是平安的。

不顧推擠,亦然決然的往你的方向走處。四周的人潮推擠的力量很大,他們也許覺得我瘋了,但是我不顧,只是想要不顧一切的回到你身旁。

一陣騷動,你看見了我,眼神由不信,轉為驚喜,然後朝我邁近,我可以暗自在內心告訴自己,你也是在乎的嗎?

身旁萬分的混亂、空氣難忍的窒息、群眾瘋狂的躁動,我卻有一種異樣的安心感,彷彿確認了你的安全,其他一切都無所謂,的確。

看著你的臉孔越來越放大,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們彷彿演電影一樣企圖伸出手,只是為了早一步碰到對方,筆直穿過層層人潮的手,還沒有碰到那暖暖的溫度,

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打亂了一切。

還是在工廠裡,倒塌的鐵皮屋解體般散落一地殘肢斷臂,冰冷的機器還是一上一下規率的運轉,但我看不見你,身旁再沒有一個人影,

鴉‧雀‧無‧聲。

在心裡彷彿爆炸開來的恐懼感,毫無警告的侵入了腦海和四肢。無頭蒼蠅般亂竄,

空曠的工廠找不到人,顫抖的四肢和一片空白的腦海,讓我無法做出判斷,

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閃著昏黃油燈的教室,裡頭搖頭晃腦的孩子們和初入工廠內看到的好像。

但是沒有聽到誦讀聲,教室內老師一張一閤的嘴,說著什麼,什麼也聽不見。

頭很昏,感覺身體好像飄了起來,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我好像看見了你,

一樣優雅的笑著,慢慢的開始模糊,我擦著眼想要看清楚你,掙扎著還不想要放棄,我還想……

睜眼,背已汗濕,夢境遠離,我再也看不見你。

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2)


我的夢境有時是真實世界的場景令人誤以為真
有時卻是穿越的某個故事與裡頭的人物有所交流
常常想到一半突然醒來,如果當天還有時間便會上個廁所再窩回棉被繼續響後續發展
或許假日我也來試試:D
2012-07-22 22:14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也常常會再窩回被窩裡~重新作夢~卻只能很偶爾的重新接上
寫作是件超級有趣的事~作夢也是
但是寫作我可以控制~作夢卻不行
所以面對夢境我只能把握曇花一現的瞬間~盡我所能的把記得的情節寫下來
以求在自己年老之時還能有些許憑藉
證明自己還曾經有夢
2012-07-22 22:28回覆
謝謝
寫得很傳神的夢境體驗。

我的夢都是雜亂無章的人們走來走去。

看也看不清。

聽也聽不清。
2012-07-19 20:51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剛起床的時候如果有意識到做了有意思的夢
我會非常認真認真的回想
偶爾會拼湊出片段
如果有片段 我會努力把他寫下來
因為很多很多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夢
我永遠無法體會這樣的心境
很多的感動和感受就這樣被我忽略過
我覺得好可惜
2012-07-19 21:59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