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Chapter3這個是約會嗎?

隔天早上,美好的禮拜六,我原本擔心昭世會因為宿醉而爬不起來,沒想到這個酒量不好的傢伙竟然一副神清氣爽的,看來網路的偏方還真有效。

「早安!小隆,準備好要走了嗎?」

「早安,昭世,可是現在才8點多,需要這麼早出發嗎?」

「我想先去一個地方,可以請你陪我去嗎?」

「可以呀,是哪裡?」

「我們大學的圖書館,我之前借的書今天要是再不還就過期限了。」

「想不到昭世也有點神經大條呢!」

「嘿嘿嘿,被你這麼說真不好意思!」

「好呀,那我們走吧!」

昭世讀的大學離我們家只有一站的電車車程,所以很快就到了,這麼短的距離讓我不禁好奇這些日子以來為什麼沒有再跟昭世聯絡,理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現在他人就在我旁邊,就像好久不見的朋友又再次有緣相見一樣,過去分開的日子不去想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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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校園,由於是週六早晨,四周無人,只留下樹木的靜謐,我很嚮往假日來這種地方散步,今天剛好有機會可以來,我突然覺得有昭世在真好。

「對了,小隆,這麼多年沒見,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這樣長時間在一起呢!」

「是啊,一開始你來的時候,我還覺得有點陌生呢!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以前一樣。」

「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小隆呦!」

「我也有問題想問昭世。」

「是嗎?什麼呢?」

「昭世你身高到底幾公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高?」

「我身高178公分,那小隆呢?」

「我......171而已。」

「唉呀沒關係啦!這種事不用在意啦!」

「是嗎.......」

這樣的差距我想就算喝再多的牛奶、努力運動都沒辦法追到嘛〜

「那昭世你想問我什麼?」

「既然小隆都已經高中了,當然會好奇高中的生活囉!像是社團之類的,之前你不是說你沒有社團活動嗎?」

「我是文學社的,沒什麼活動。你呢?」

「我高中的時候是劍道社的呢!」

「真的嗎?好厲害喔!那肌肉會不會更結實啊?」

「應該有吧!」

「我可以摸摸看嗎?」

「可以啊,怎麼感覺有點情色?」

「放心啦!我們都是男的嘛!」

我真的去摸了昭世結實的肌肉,靠近昭世時,昭世的泛上靦腆的紅潤,看到這樣的昭世,我的心也不知不覺地跳得好快。

「嗯......果然很結實呢!」

「謝、謝謝誇獎。」

「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昭世。」

「嗯......我想想,啊!對了!小隆,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就頭疼,因為暑假時我才剛被甩了,竟然讓這個看似天然卻常做出無意間傷害他人的表哥給提起。

「目前......沒有。暑假時被甩了。」

「真的假的?那個女孩子還真沒眼光,小隆明明是這麼溫柔體貼的人。」

「不了,你太客氣了,反正緣份已盡自然就會分離的......」

我越說越自卑,真想找個洞往裡面鑽。

「那昭世呢?你喜歡那個早見繪里嗎?」

「不是啦!我跟繪里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朋友,而且她早就有個就讀本校醫學院的帥氣男友了。」

「所以是另有其人囉!」

「我目前也沒有女朋友,就是這麼回事。」

我發現自己真無聊,竟然還打破沙鍋問到底,原本想說太好了,又一個單身俱樂部的成員,但接下來的問答,把我的想法打回原型。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昭世。」

「嗯......算有吧。」

我大受打擊,不為別的,是因為依昭世這樣身高、長相、個性的人來說,女孩子無不被攻陷的,到時候不就又只有我是單身俱樂部的了嗎?

「那你告白了嗎?」

「還沒。」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白?」

「我想應該不會了吧!」

「為什麼?對方也有對象了嗎?」

「沒有,只是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我突然想到羅密歐與朱麗葉,但我想應該不是這種老套的故事,畢竟什麼年頭了還搞家族對立,昭世的家人應該也不會差手干涉他的感情生活,理論上家人反對絕不是阻礙的因素,但我也不想知道更多,畢竟那是他的隱私,恐怕也是他的痛處吧。

「這樣啊......我雖然沒資格說什麼,但我會為你加油的。」

「謝謝。」

昭世的招牌微笑,不過這次是「燦爛的微笑,其實很難過」的那種。

聊著聊著,我們也離開校園前往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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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早場的電影,但仍然人山人海,好在昭世已經先買好票了,所以我們才能從容地進入影廳。  

我注意到來看的人幾乎年齡都跟我們差不多,因為這本漫畫當年造成孩子們的轟動,裡面的主角每天遇到的倒楣事基本上大家都能感同身受,吐槽的內容也很搞笑,我記得有一段是大阪人跟東京人的吐槽較勁,兩邊都互相吐對方當地人習慣的槽,像「大阪人的口音是怎麼一回事?把語氣上揚也不會長得比較高」,和「東京人的態度是怎麼一回事?問個路又不是欠你錢」,真的是非常貼切現實生活,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都來回味當時的搞笑橋段。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瘋狂大笑,我笑到差點岔氣大概3次,昭世是如何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也笑的很開心就是了。

接下來就是吃飯了,我們隨便選了個家庭餐廳。

「一份蛋包飯套餐和一份義大利麵套餐謝謝。」

「好的,現在正好有做優惠,點兩份套餐就送一份冰淇淋,那請問要什麼口味呢?有香草和巧克力。」

我跟昭世一個回答香草一個回答巧克力,頓時讓服務生不知如何是好,為了節省時間,我幫他回答。

「那就巧克力好了,不好意思麻煩妳了。」

等服務生走了,昭世一副困擾的樣子看看著我。

「沒關係嗎?你不是討厭巧克力?」

「沒關係啦,這種小事不用在意。」

「可是我應該要讓你的,畢竟我年紀比較大,應該要禮讓弟妹吧。」

的確,昭世有一個弟弟跟兩個妹妹,他在家就是這樣的角色,一個懂得禮讓弟妹的大哥哥,但對我來說,年紀大小跟要不要讓給對方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大概是因為我是獨生子的關係吧,但我本身就是那種淡泊名利型的人,,不管對誰都一樣,我從來就沒有想霸佔或強求什麼,也因為這樣當時被甩時我也沒有受到什麼打擊。

「昭世,不要這樣想啦!做你自己就行了,想要什麼就去做什麼,如果你一直抱持禮讓對方的態度,自己的幸福可是會拱手讓人的。況且只是冰淇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謝謝你,小隆。」

又來了!招牌微笑「反正就是很燦爛」

,但是我漸漸覺得,這樣的笑容也許也是用深夜的眼淚換來的,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名男子說不定是個戴著面具的壓力鍋,不禁泛起微妙的同情。

當我們在吃飯時,隔壁桌來了一對情侶他們大白天曬恩愛我是沒議建啦,但身為單身俱樂部的我們,看得的確有點不滿,他們的甜言蜜語連服務生都覺得有點太超過了,所以我們盡快吃完想快點走了。這時招待的冰淇淋送來了,我靈機一動,這剛好可以當平反我們不滿的好方法,我故意將音量調得大聲點。

「來〜昭世,張開嘴〜」

我裝可愛想餵昭世,昭世也知道我在想什麼,也裝得很開心的樣子。

「還是小隆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小隆餵我了!嗯〜感覺小隆餵的冰淇淋比平常還甜呢!」

「那是當然的啦!誰叫我是你最〜喜〜歡的表弟呢!」

隔壁的情侶看到我們「甜死人」的攻擊,終於投降了,他們快快吃完就走了。

目送這對情侶離開,我們獲得大勝利!服務生也對我們會心一笑。

這頓午飯,還不賴。

離開餐廳後,我們終於可以大聲笑了。

「哈哈哈哈!你有看到那個女的表情嗎?我看她的假睫毛都歪了呢!超好笑的!」

「對呀對呀!小隆的演技太好了,剛開使我還被你嚇到呢!剛剛就好像以前惡整山根大叔(昭世隔壁鄰居)一樣,當時我們還騙他我們找到外星人的屍體呢!」

「對對對!當時我們還被罵得好慘呢!我還記得你被罵得最兇,因為你是......」

「因為我是長子,是大家期待的榜樣,所以......」

我驚覺誤處地雷,所以盡量轉移話題,剛好我們經過一家書店,我就拉著昭世進去。

「可以順便跟我進去一下嗎?我正好有想買的雜誌。」

「嗯,走吧。」

好險就這樣帶過尷尬的話題,但我更加確信昭世外表的成熟、體貼、禮讓,都是為了符合大人的期望才這麼做的。

「小隆好像很喜歡看書呢!以前你的房間就有很多書。」

「還好啦,並沒有很多。」

正當我回應昭世時,我也找到我要買的雜誌,轉向準備要結帳時,我注意到書架放著新的暢銷書,其中有一本書一直很令我好奇,但我不能買,因為那是18禁的書,聽社團的學姐說是關於同性戀的書,出於好奇,我的確很想買,但我才17歲。在此同時昭世注意到我在看的這本書《禁斷X禁斷》。

「你想買這本書嗎?」

「不了,我只是看看。」

我怎麼可能告訴他我想一本18禁的耽美小說嘛!被誤會成「腐男」就糟了。

結完帳後,我們到處逛逛,到附近的公園休息一下。

昭世說想去買水,所以就留我一個人在公園的板凳,當我抬頭一看,眼前盡是放閃的情侶們,我發現,我跟昭世做的,不正是約會嗎?我對我的遲鈍實在不予置評。不過其實也還好,聽到昭世有喜歡的人的時候真的鬆了一口氣,至少那場夢不會兌現......

「誒?這不是小隆嗎?」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小暮跟小麗,她們也出來玩。

「好巧啊!你們來看電影的嗎?」

「嗯!順便逛街,你呢?該不會是......約會?!」

「才不是啦!我跟我表哥來看電影的。」

「那你表哥現在在哪裡?」

當小麗問起昭世,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昭世從遠方招手,看起來有點喘。

他的出現讓眼前的姑娘們為之心動,沒辦法,昭世就是這麼帥,略長的瀏海但是卻給人乾淨整潔的形象,在加上陽光型的外表和他的「招牌微笑」,連我有時候都會看得出神。

「嗨!妳們好,妳們是小隆的朋友嗎?」

「是啊!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堀谷麗奈,請多指教。」

「初次見面,我是利羽暮乃。」

「妳們好,我叫立花昭世,是小隆的親戚,請多多指教。」

「我們聽小隆說了,想不到小隆的表哥長得這麼帥!還真羨慕!」

「哈哈哈!真是過獎了,兩位小姐也長得很可愛呢!我們家小隆受妳們照顧了。」

這兩個女生的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在一旁看的我實在不知所云,大概是因為這種只會出現在漫畫的場景居然讓我在現實中遇到,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閒聊了一下之後,我覺得我們也該回家了,於是打斷他們的對話。

「好了好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以後有空再聊了。」

被我打斷對話的小暮和小麗雖然心裡很想把我一拳打飛,誰叫我破壞她們搭訕的機會,但天色也晚了,一直在外面閒逛也不太好,所以我隨便應付幾句就拉著昭世離開了。

「想不到昭世的魅力連我們班的女生都抵擋不了,你還真受女生歡迎。」

「哪有!你想太多了,剛才我還以為小隆被別人搭訕了呢!知道你們是同班同學時,鬆了一口氣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可能被別人搭訕咯?」

「不是不是,總而言之剛剛還真巧,遇到同學,就這樣。」

後來的路上,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昭世。

「可以問一下,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想說也沒關係。」

「為什麼突然想知道呢?」

「因為......我覺得依你的條件,應該不會有女生不喜歡你的吧,我有點好奇是怎麼樣的人會讓你連告白的勇氣都沒有。」

「依我的條件?別開玩笑了!如果說我可以確定對方根本不會把我納入考量,條件再怎麼好再怎麼死纏爛打都沒有用,反而會造成對方的困擾!」

昭世的語氣嚴肅地令我害怕,我從來沒有聽過他用如此生氣的口吻對我或對其他人,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會笑臉迎人的人,可是當我看著他,讓我想起昨晚的那雙憂鬱的眼眸。或許那時他正為那個女孩憂鬱嘆氣吧,說實在的,還真可憐,不過能在生命中找到這樣的人的確不容易,像我現在就沒有......

「對不起......」

「嗯。」

當我們回到家時,昭世和顏悅色的像媽媽打招呼。

「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電影好看嗎?」

「嗯,非常好笑呢!」

「這樣啊!晚餐就快準備好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嗯!謝謝阿姨!」

我們上樓,正當昭世要進房間時,我拉住他。

「待會我有事想跟你說,方便打擾嗎?」

「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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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時機不對,但我還是帶著數學問題來問昭世。

「那個......可以請你教我這題嗎?我怎麼算都算不出來。」

昭世頓時愣住了,但他還是戴上「大哥哥」的面具為我解題。

「可以請你把算式寫在旁邊嗎?」

當我回頭看昭世時,他的臉跟我靠得好近,對上眼的瞬間我的心頭微微一顫,就像之前被昭世感謝時一樣,我也像那時一樣臉立刻漲紅,但昭世似乎沒什麼感覺,只是照我的要求把算式寫在旁邊。

「這樣的問題其實很常見,所以不能不會,現在你會了嗎?」

「嗯,會了,謝謝。」

「不客氣,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你,唉〜有昭世在真好。」

「過獎了,沒事的話就先回房間吧,我有點累。」

昭世的語氣無精打采,我知道我不該久留,所以也沒多說什麼,收拾一下就走了。

今天跟昭世在一起時,我強烈意識到他真實的面貌被某個面具給隱藏起來了,我知道他是個從小就被要求當個大家心目中完美的模範,必須扮演好「大哥哥」的角色,所以對他而言,隱藏內心想法而成全他人已經是他認為的「義務」了,但這似乎卻因此失去追求戀愛對象的勇氣。雖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但我想八九不離十。

而我自己的問題是,自從那場夢之後,我越來越在乎昭世,我知道這種感覺很不一樣,為什麼一切不再像8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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