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想過，當再一次見到馮耀杰的時候，我會對他說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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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我見到馮耀杰的時候，我什麼也說不出口，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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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著馮耀杰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眼前的馮耀杰和回憶中的馮耀杰，沒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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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或許就是，變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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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互望許久，還是由馮耀杰先打破沉默：「品璨，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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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理論上應該要馬上轉頭走人，但是卻沒力氣移動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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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過得好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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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聲音，「馮耀杰，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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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他有些愣神，「我只是，來跟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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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馮耀杰這麼說，我笑出聲，「過了六年才來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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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沒有說話，我又繼續說，「你覺得我還需要你的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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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我該跟妳說聲對不起。我很後悔我當年那樣對妳，我去年也已經跟簡茹分手了。因為我發現，直到現在，我還忘不了妳，還愛著妳。」他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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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低聲：「我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辜負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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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馮耀杰，看了這個，我愛了三年，卻背叛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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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讓我直到現在，還放不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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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璨，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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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望著他，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還是先落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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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語淚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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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耀杰看起來有些驚慌，他就怔在那看著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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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一樣、那麼不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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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一個不體貼的男人，讓我牽掛了那麼多年，想到這，我哭的更徹底，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做什麼心裡準備一樣，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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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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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輕撫，一下又一下的，抱我抱的緊，似乎是怕我掙脫。每次呼吸，鼻腔裡全是他的氣味，那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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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垂在那，不敢回抱，他在我耳邊輕聲道：「不哭不哭，沒事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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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恨了好幾年的男人，也是我愛了好幾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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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三年，至今分手六年了，我卻還是愛他，其實他也沒什麼好的，他那麼自私，我全力掏空自己來愛他，他卻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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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現在，我卻還是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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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手，回抱，「你說，你也沒哪裡好，脾氣那麼壞，對我也不體貼，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惡劣，我怎麼就是忘不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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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耀杰的身體僵住，然後我聽見他哽咽的聲音，「品璨，妳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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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原諒，但是、我還愛你，這是我唯一能肯定的事，你知道的，我寧願後悔，也不要遺憾。」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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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那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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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換來的是更加令人窒息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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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馮耀杰在我家住了一晚，有些瘋狂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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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樣的步調是否太快，但對於我來說，我確實就是需要憑藉某些行為，來確定他在這，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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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解開我襯衫釦子的時候，我沒有說話亦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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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渝坐在我家的沙發上，翹著她那雙修長的腿，斜眼看著我，「呦，看來狗還是改不了吃屎，杜品璨還是改不了犯賤。」然後偏頭閃過我丟過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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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才犯賤，妳全家都犯賤！」我瞪著她，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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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品璨啊杜品璨，妳這不是犯賤是什麼？被馮耀杰劈腿，過了六年他抱著妳的大腿說他錯了，妳就真的原諒他了，不是犯賤，學不會教訓？」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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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沒有抱著我大腿。」我低聲替馮耀杰申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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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秦渝冷笑，「他有沒有抱著妳大腿干我屁事，反正到時候又出問題，妳就不要來找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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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她身旁，靠著她，「唉呦，我知道妳是怕我受傷，但是這次不會了，真的，他答應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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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嘆氣，然後輕捏我的臉，「妳呀……」我傻呼呼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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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渝認識了那麼多年，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在擔心我，她只不過是心疼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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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馮耀杰沒有再跟簡茹聯絡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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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喝了一口水，「他說，他們從大學畢業之後，感情就出現裂痕了。簡茹從高中的時候就長得很漂亮，妳也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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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旁的雜誌，翻了翻，指著上頭為化妝品代言的女星，「看，簡茹。高中畢業後就被找去當模特兒，讀大學後開始紅，被捧成女星，後來還唱歌演戲，多才多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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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渝接過雜誌，仔細地看著，雜誌上的簡茹笑的異常嬌媚，甚至可以說是媚到妖冶，簡茹從以前就長得很漂亮，高中時就有許多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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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秦渝的側臉，其實秦渝倒也不輸給簡茹，而我自己嘛，長相平平，聽說是端正，挺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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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茹踏入演藝圈後，每天都變的很忙，忙到連陪馮耀杰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兩個感情漸漸淡了，去年分手。」我說，然後合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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