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鈞滿懷的希望，在指揮說出「主辦單位還是希望可以維持原樣時」徹底破滅。
J0I6b7nFWqxAQrKuUp53TeZOoPsftMaV1R9DBzYG
這意味著，他必須找到一個可以完全替代賴璟琛的人選。
HCSltqc7UjMOAaJ43vKBsZw5dhgbfN1IpXoGPRQi
江晏鈞嘴角抽了一下。但凡有個人的程度能達到賴璟琛的二分之一，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但整個樂團放眼望去，他找不到這樣的人選。
qeTBLKPAvuFIkNUxgCX1lwWGstHf2mJni87dOhy0
指揮看出他的為難，拍了拍他的肩膀，「賴璟琛雖然實力不及你，但把他放在人群中，他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Y35GOTiySLxBrmv9fnjJeuM1DaogE7UFNchH0CkW
江晏鈞沒太懂這句話的意思，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r1Y6keMa85sOSQw7mNnhcWdpCoTPvq9jzI4RZFyD
「演出快到了，我們現下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找到賴璟琛，告訴他我們需要他；第二，取消這個節目。」
bH795cAKqh3PlBTDxJrWjCMOUX0VFStLouaNfwz2
主辦方的要求很簡單，他們寧可刪除雙小提琴的節目，也不希望端上檯面的是四不像的演出。
CNn8lSrPtzHIZ0L4s97TwvGykOoVWfX2epUadqYJ
江晏鈞神色暗了幾分，事到如今要他拉下臉去求賴璟琛，他做不到。
BsruSVcy1vFqHRKxMpmnOWjf9lQJzN8aUCAY4TeL
可如果這個節目真的被撤掉了，也代表著他這段時間的成果全都付諸東流了。
Nbsft1IeCqWDoBr5jYz6hlGAp8gu2SMd0Lyk7xaR
「老師，你希望我怎麼選擇呢？」
exVpmUy2LzQ6tcN1PbW7FqnCoKuSjZwg9JMEBROf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缺一個人推他一把。他需要一個讓自己不得不低頭的理由。
7EBPbxiWunoH8tOVR2TjwyF4cfmpXDk0g1A3UJKC
指揮會心一笑，向遠處的郭昀暄招了招手，「你跟昀暄討論一下吧。她是團長，關乎樂團的事情，還是跟她商量一下會更好。」
MD8lRv2VXdAg5Heb1Yr9a3WS7choGLukmKfO6sEz
說完，他拍拍屁股就離開了。
ShgVF0MpHwqQPI9esD7cGXboNnE2m1WzB8y3JK5a
郭昀暄尷尬地瞄了一眼江晏鈞，內心吐槽：這不是擺明了把燙手山芋甩給她嗎？指揮每次遇到這種事，都只會把責任推給她！
9Xvdolh6b5kMLjgKyZwAHeDFGRuCI0Wt2NQrmYpi
江晏鈞對這個女孩有印象。在上一次彩排時，他碰巧在休息室外面看見她神色凝重地從裡面走出來。
K94WxGOfehbyCcN7DJSMZz1RrV2FTQmU5ELuIX68
他越看越覺得女孩的背影似曾相識。他的記憶漸漸回籠，有一次，他無意間看見賴璟琛晚上和一個女生肩並肩、有說有笑。當時他揶揄賴璟琛，賴璟琛還反過來取笑他不認識團長。
9x5m2BOKMNLe73EWnfYCS4H0vpVz61yXjIUJwk8A
所有記憶拼湊在一起，江晏鈞瞇起眼睛，若有所思打量著對方，無意識地散發著敵意。他直覺這個女生和賴璟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XaspVq20Mc1dZnFhQL6vYRtD49GemroEA8JzbWBx
賴璟琛就是渣男，一邊和周季衡在一起，還一邊和其他女生不清不楚。江晏鈞慶幸自己及早發現，及早抽身。
glO2MmnqTZcSPvsLzyHB3rV7NRQoj8GAaKC4eiE5
「勸妳離賴璟琛遠一點。」他語重心長。
Qj3bZvY8Nsl4rHpLWChXx7ukDOG9t62KRSnUVzd1
「嗯？」郭昀暄一臉困惑，江晏鈞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
UlgCDQV1rTRnGY5qNKAodk8uvmBJ3bxEeHijzPO6
「聽說賴璟琛和他旁邊那個叫周什麼衡的在一起了，如果妳喜歡賴璟琛的話，還是早點放棄吧。」
BX5TgMf290SQhpkKi4NGLyo18sVrW7cnUwHjqzFR
郭昀暄身體一僵，緩慢地轉過身面向江晏鈞，目光震驚。「你是說璟琛學長和季衡學長在一起了？」
y0GL9AZJawbcd7meivVE4C3xoBWMrRhIlSp2PNKX
江晏鈞點了點頭，「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03fm1BWuqELPKpDts594w2lFrAVIebvJQXnGMY7x
郭昀暄隨即笑出了聲，甚至笑到眼角溢出了淚水。
XOYFdpIiSMKzNV5W6v4sqgE9bwx1uecU37artPB0
江晏鈞皺著眉頭，「這件事有那麼好笑嗎？」
C5Gusim6Ba9QMwIrbn2WH4ZgJtqd7AOxcvUKXozj
郭昀暄抹去眼淚，收起了笑意：「你是聽誰說的？」
Wykx1ECDqMdYJ6lSN9cniAtHfsO4uPZUT2RIjzbB
江晏鈞也不知道那兩個女生叫什麼名字，他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Kk2FwVWse6iOntgXRlhqSufMrd4ajDCpz5xHbEZT
「這種無中生有的事還是少相信。」面對江晏鈞的單純和天真，郭昀暄感到一絲絲無奈。
uKXx9wEtLepiP7hs3Zbdq5HoRD2gVaUQB4kT0WCy
「所以……這件事是假的？」江晏鈞雙手抱胸，質疑郭昀暄話裡的真實性。
fMsLJ91gHOYeTIbayr2jCRqmUtVDn3ZpKcAS7huQ
「怎麼可能會是真的？還是說他們有哪一點，讓你覺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lJ1jOdN6pPAU9K2civ8Cehsx0fzXmWb4kanuYtLw
每一點！
8ghFP0e4xL91o2Z5dWJrX7DiEClOYpuc3QNRHntM
江晏鈞想這麼回答，但他只是壓了下嘴角，沒有回答。
LuS8zd7K0bETs4kAhDVvj5laoC6eyRtHQ2JXM3IP
「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說，他們兩個對對方沒有來電。」郭昀暄繼續說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如果對彼此有意思，會等到現在嗎？」
u3U5H2NB1dycetZFDbIwTzxMQgSCiXrsYlLaW6O9
「真的？」
t2wRdrMEoHpzIPKsC7LD13b6vnea4cAOigXj8uWq
「真的。」
UK9DxONJMqtlafYb7isnBcLrEkGy0V3o6PFuhRHv
江晏鈞似乎被說動了，原本緊繃的下頷也悄悄鬆了下來。
uoBVm3kJ2ZzQd4Uiq9xG6He7EypTCA1WRafXNKr8
郭昀暄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將話題拉回正軌。「我們先別提跟璟琛學長有關的話題……我們先討論一下關於這次的公演，你的想法以及你的決定是什麼？」
QdSMko9hebGVxaFEKjDvci0P2nmsuRy4TANIr1pq
江晏鈞被她灼熱的視線一燙，立刻撇開了頭，「我不知道。」
PvusLB0haQF2oGtrbH13nNMIK4dyCJiSwU6zE97p
他清楚，無論哪一個選擇，都必須付出代價。比起撤掉雙小提琴的演出，讓所有人的努力白費，他拉下臉面懇請賴璟琛回來，綜觀來看，微不足道。
FZmLiDHo2ey9tqY6xaApkWd8ncwsXP7bVzrME4BK
孰輕孰重，江晏鈞當然知曉。
WIaocT4iPqtK5X9bFVGLdYg2h08QzNmpklxAyn6S
可是，當這個問題真正擺在他面前時，他卻無法說服自己選擇那條更「理智」的路。
jhrcilXQVa394PWZICdv8eLMmsfuFTp6xDBwyRgH
「我很好奇……你這麼討厭璟琛學長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郭昀暄看出了江晏鈞的猶豫，她的手指纏繞著髮絲，微微一笑。
sCbJFyTPard9DzhK0Hf3UBYEkIVx2oSni1LMwm6p
江晏鈞手指倏地收緊，他抬眸，在郭昀暄的眼神裡看出探究和興味。
oKtsk2pb8u04nT3mqzdLGBcgRZf5OSAxCWXahjQl
「討厭還需要理由嗎？」
UPOJBxcf1hwjlAKvFogYTp953RSiNdyD8q4VXtE2
「可是你一直都處處針對著璟琛學長，再怎麼討厭一個人，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吧？」
RUohBgVFLQ7SHdG3kMbmAC8e40PKEa5jcvp9r2zq
江晏鈞癟了癟嘴，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是刻意要針對賴璟琛。
ODt8cUrfbPEuIJQAawq1GHeYFzT4Zj6l2NKCLX7B
一開始，他的確是想挫一挫賴璟琛的銳氣才刁難他，但漸漸地，當他看見賴璟琛和周季衡互動時，會莫名覺得不悅。
Xq5cSHh7ACgTZ8nMaYmoN02Gr4WjdztUObKvf9FB
反正他不好過，賴璟琛也別想好過。
oiv7l5BfdxZk3HRrcq01WU68XMmjIY2JhwEnep4a
郭昀暄腦海靈光乍現，她隱約有了猜測。
CDqXSzG1gFshEN79UjOdvLfyVe2MRWkpxBQcKAow
會不會江晏鈞的舉止根本不是建立在討厭上，而是建立在喜歡上？就像小孩，因為不懂表達自己的喜歡，所以總是用惡作劇去引起對方的注意。
CtNb3d4vrilRJI5XoeKYnAWhVaTF0U2pfEBS7ZwM
思及此，她的臉漫過一層紅暈。她張了張嘴：「你……針對璟琛學長，不會是因為你喜歡他吧？」
nu7D6SbMksc4yTq3J1fBPRCELpXFoQVNKOgAvwW9
「什、什麼？」江晏鈞腳步一跌，撞倒了譜架，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引起大家的側目。
e8VATIjGw9sulqi7WXC0zot5KnPmJgxySD6crvBQ
他迅速彎腰將譜架立起，壓低了音量：「才不是，妳別亂說，我怎麼可能看上實力比我差的人？」
P9jxoqZ68MHlyQLSf0IthFX2k3W4EDcermdnsGaJ
郭昀暄敷衍地點了點頭。她已經看出江晏鈞就是在自欺欺人，她忍著笑，選擇不去拆穿。
SwUsXtTiNWYg8KavGECFQPlBpDe6RnjrL1mJy9f7
她晶亮的雙眼一轉，紅脣輕啓：「既然這樣，我幫你做決定——去找璟琛學長吧，不管是你還是樂團，都需要他。」
2LSp5CNv6X1YImqAPZcM70ebV9Tk4KQfHrjtxODn
ecWpd0IH9NOEsVb7hSqB5QAUj2yzGTr1u8Jm3n4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