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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_唯獨那份喜歡除外

      林文羽輕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她很少告訴別人自己的生日,總想低調度過,辦公室裡更沒有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黃曜初失笑:「剛進大學時,我們的通訊錄都有留下生日啊,妳忘了?」

      那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林文羽沒有想到黃曜初還能記在心裡。

      她垂下眼,猶豫地望著眼前的紙袋,黃曜初見她沒有動作,直接過去幫她打開袋子,「看看喜不喜歡吧。」

      裡面是一個黑色絲質的首飾盒,黃曜初打開盒蓋,裡面靜靜躺著一只玫瑰胸針,燈光照在每一層花瓣時,反射的光芒絢爛如繁花盛開。

      黃曜初溫聲道:「這個禮物的意思是,我對妳的喜歡,會永遠在妳心上盛開。」

      即使不知道實際價格,林文羽也能猜到這麼精細的設計不會便宜,輕輕闔上蓋子,「謝謝你,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在我心裡,妳配得上這份禮物。」

      林文羽望著黃曜初臉上難掩的期待,半晌才狠下心開口:「曜初,我很喜歡你,但只是朋友的喜歡。能夠收下這個禮物的那種喜歡,我已經給別人了。」

      黃曜初眼中的光無聲黯淡下去,幾秒後,還是優雅勾出微笑,「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輸給黃曜曦,想不到,這一次是他贏了。」

      林文羽沒料到他會直說,「我沒說我喜歡的人是誰。」

      「每天陪他上下班,工作幫他、課業也幫他,不是因為喜歡才這麼做嗎?」黃曜初向來溫暖的聲音帶上一抹尖銳,質問似地說出最後一句。

      林文羽微微動唇,沒有回答,她寧可把喜歡當成擋箭牌,保住黃曜曦有閱讀障礙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見她不回答,黃曜初以為她已默認,視線落在小盒子上,輕輕一笑。

      「當不了開始,這個禮物就當作結束的紀念吧。之後,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林文羽皺眉,「什麼意思?」

      從他背後,林文羽看見黃曜曦走進茶水間,眸色深沉。黃曜初回頭看一眼,林文羽還不及反應,黃曜初就轉回頭,親暱地俯身揉一把她的頭頂。

      「我先回去了,希望有天能看妳戴上那個禮物,一定會很漂亮。」

      黃曜初目不斜視和堂弟擦身而過,等他離去,黃曜曦猛然抓住林文羽手腕,拉著她推開安全門走到樓梯間。

      林文羽一頭霧水,黃曜曦轉身面對她,語氣冰冷:「他找妳做什麼?」

      他眼裡焦躁的執著滿溢而出,林文羽困惑道:「只是祝我生日快樂而已。你怎麼了?」

      黃曜曦繃緊的手指微微一鬆,臉上失落的陰影卻更加濃重,「今天是妳生日嗎?」

      「嗯,我沒有告訴任何同事,你不知道很正常。」

      這句話瞬間點燃他壓抑的情緒,緩緩收緊手指,聲音低得林文羽幾乎聽不見:「我只是同事所以不知道,那黃曜初呢。」

      林文羽愣愣與他對視。

      這些天來黃曜曦像是把稜角都倉促磨圓,在人前收斂起所有情緒。

      但此刻,被西裝外套藏起來的孩子氣再度從眼裡悄悄逃出,化作他扣在林文羽腕間的熱度。

      不疼,但滾燙。

      林文羽分不清那雙眼裡乍現的佔有慾是不是她的幻覺,只是本能地往前靠一步,想抹滅黃曜曦臉上明顯的不安,刻意用輕鬆的口吻說:「那你現在也知道了,祝我生日快樂吧。」

      黃曜曦沒有直接祝她生日快樂,微微鬆開的指尖也依然搭在她手上,「妳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那一瞬間,林文羽腦中流淌過無數心願清單。

      比如她希望家裡窘迫的經濟狀況能夠剛寬裕一點、繁重的課業可以有好成績,實習可以得到好評價。

      以及那份說不出口的喜歡,能有親自說出口的一天。

      但望著黃曜曦,林文羽說不出來,畢竟這些願望比起心願,更像她原本就需要努力的責任。

      唯獨那份喜歡除外,只可惜,也不能說出口。

      黃曜曦見她沉默,纖長的睫毛蝶翼般輕搧,視線落在她手裡的首飾盒,很輕地挑了下嘴角:「還是,有黃曜初的禮物對妳來說就夠了?」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小心藏起臉上的忐忑看一眼林文羽,頰側卻忽然一痛。

      掙開他的抓握、把他的臉頰擠變形的兇手認真地直視他,「黃曜曦,我們約好了,你有什麼話就好好跟我說,不准用這種挑釁的反問句。」

      他說不出話,剛剛那些可笑的忌妒忽然從體內分崩消失,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雜音無聲遠去,剩下陰暗樓梯間裡,兩人如此靠近的呼吸聲。

      還有林文羽掌心的溫度,和她此刻低沉柔和的聲音。

      她看著他笑,嘴角卻莫名有絲傷感,「如果哪天我的願望實現了,你一定會最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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