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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錯愕

鬧哄哄的人群踏入教室,人比想像中的多,有些是來蹭課的。陳校長早料到會這樣,已經把樓下能容納100人的演藝廳給程毅瀟當作教室。

許多人提前來佔位了,蘇璟琛他們倆也不例外。

「人怎麼這麼多,好險有提前來。」入座後宋子揚四處張望。

「還不知道是誰睡到8點都還沒醒。」

這堂課開課時間是在9點,如果要搶到好的位置,就必須在8點半之前抵達教室。

「我也不知道人會這麼多⋯⋯」宋子揚心虛。

吵雜的教室在一陣騷動後變得鴉雀無聲。

「怎麼著?這麼早上課你們看起來挺有精神的。」程毅瀟打著哈欠,緩緩走上講台,開始備課。

「來了來了!」一旁的同學小聲嚷嚷。

「這個學期,我會當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各憑實力就行。能過我一定會讓你過,但要是你們分數沒夠,我也保不了你。我是第一次當老師,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都可以再做討論。」程毅瀟說這話帶著謙和的笑意。

「感覺是要當死人的步調。」宋子揚嘀咕。

「應該有很多人是來蹭課的吧?畢竟…」程毅瀟望了一眼教室後方站著的人,緩緩道:「畢竟這個教室…應該能容納選這有選這門課的同學。」

被程毅瀟瞥到的同學訕訕笑了一下。

「那麼先來做個小測試吧?」翻了翻名冊,「我點到的人,上來試譜。」

眾人頓時心中一驚。

靠,這是真的狠。

「誰先來好呢?」程毅瀟的目光停在了名冊上的名字。

「蘇璟琛同學,在不在?」程毅瀟的目光投向所有人。

「在。」蘇璟琛舉起雙手。

「那好,你來試一下吧。」

…不是吧,這樣都能抽到我。

他緩緩的走上台,對上程毅瀟墨色的眸子。

看著琴架上的琴譜,眼神閃過一絲緊張。試譜這部分,他確實不在行,更何況在這麼多人面前,這個水準肯定是拿不出來了。

「等什麼呢?難不成要我給你翻譜?」雖然他的語氣沒有半分責備,反倒像是關心,但仍讓在座眾人如坐針氈。

「沒…沒有。」蘇璟琛的額頭冒出緊張的汗水,順著額角滴落,浸濕了鬢側的幾綹頭髮,貼在臉頰上。

冰涼的指尖觸上琴鍵,他端坐在鋼琴前,儘量做出最好的表演。

曲畢,程毅瀟開口:「你應該知道自己彈錯了多少。以後試譜的機會多的是,若你連這也彈不好,那不來也行。」

他從小就在高壓的環境下長大,不論任何事都被要求要做到完美。今天能有這番作為,都是因為有老師的細心栽培以及嚴厲教導。

他心裡清楚既要為人師,那就不允許自己糟蹋別人子弟。

他的聲音很沉,讓蘇璟琛打了個冷顫。

「是,知道了,抱歉。」蘇璟琛低著頭微微喘息,不敢多說。

「回去吧。」程毅瀟瞥了他一眼,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程毅瀟叫住他。

「你的學生證。」說著他遞過一張白色小卡。

蘇璟琛心中一緊,緩慢接過。

確實是他的學生證。

「我在…教學樓3樓最盡頭的那間教室外撿到的,你沒事去那邊做什麼呢?」他微笑,直勾勾的盯著蘇璟琛,看得他全身不自在。

「剛…剛好經過而已,謝謝程老師。」蘇璟琛略微尷尬,他原本慘白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靠,所以說那天在那兒練琴的是程老師?難怪覺得背影那麼熟悉⋯⋯

「你沒事吧,氣色這麼差。程老師這般當眾數落,真是過分。」宋子揚替他拍拍背,一邊詢問:「要不待會去趟醫務室?你氣喘的藥帶了沒?」

「呼…應該不需要,一會兒就好了。」蘇璟琛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擔心。

一堂課過後,宋子揚問:「好點沒?要不要去吃午餐?」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你去吃吧,不用帶我的回來。我要下午去圖書館找些書。」他疲憊的道。

「行,有什麼事你再叫我阿。我一下午都會在寢室待著。」接著宋子揚就離開了。

下午的陽光穿透雲層,不算太刺眼,映射在生氣蓬勃的校園。午後的悠閒在校園的每一處蔓延。

蘇璟琛坐在圖書館的靠窗處,想著今天程毅瀟對他說的話,內心失落,打盹時不小心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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