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淺眠的我被陽光喚醒,整個家只有我醒著。一個人悠哉地吃著早餐,仔細地整理書包,大致上事情都完成後也代表著我要面對最燒腦的問題〡〡我究竟要不要穿外套?昨晚林夏陽還特別傳訊息過來囑咐我別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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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個社會連穿個外套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吶喊,但想想,也是自己造的孽,竟然輕易的就答應了他,現在後悔莫及也無法挽回,我心一橫,乾脆假裝忘記這件事,穿上外套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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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教室門口我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口偷偷摸摸地看林夏陽是否在教室,看見他的座位空無一人暫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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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杵在這裡幹嘛呢?」周奕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我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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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嚇到我了,沒什麼啦,我們趕快進去。」我一邊說一邊推著周奕瑭進教室,卻不忘再看一眼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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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看著右手邊的空椅子我開始想:「跟他說我忘了約定,林夏陽會不會生氣?」我在腦海中演繹了數十種林夏陽生氣的模樣,甚至做好了被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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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低沉的男聲霎時出現,明明上一秒還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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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陽看了我一眼,立馬趴下入睡,他的表情看起來毫無波瀾,但心虛的我卻慌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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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違反約定的,只是我感冒了有點冷而已」我慌忙地解釋,害怕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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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生氣啊?」林夏陽滿臉狐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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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呆住了,他沒有在生氣嗎,還是說他也忘記了昨天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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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為甚麼要生氣啊?」林夏陽眉頭皺的更緊,好似完全不清楚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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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有遵守約定……」我越說越心虛,林夏陽好像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我一個人想太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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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陽一聽,坐起身來笑著問我:「你是說你穿外套違反了我們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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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這下,輪到我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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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冬語,我和你的約定可不是不准你穿外套」林夏陽一邊說一邊向我靠近,一瞬間我和他的距離被拉近,他沉穩的氣息呼在我右耳,並小聲地告知我:「我們的約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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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後我嚇得將他推開,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我對待秘密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從未有人發現,林夏陽看著說不出話的我選擇主動回答:「你午休的時候自己不小心露出的」 林夏陽看了一眼我的手臂,而我驚恐地連忙拉緊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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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那麼緊張,你做那種蠢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之後改掉就好了,他起身往教室外,臨走時不忘加一句:「我會盯著你。」果然,在那之後,我和林夏陽變得熱絡,會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他真的在盯著我,但不是會令人反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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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夏陽的感情也因此快速升溫,我開始好奇這個人,知道了秘密,不但替我保守,沒有鄙視也沒覺得晦氣,他帶給我的只有無數的快樂和安心「林夏陽是個如此溫柔的人呀」,我在心中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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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老榕樹和教室相隔甚遠,平時沒有學生願意跑到那,不普通的我順理成章地將那裡霸佔為自己的棲地,午休時間我都會一個人跑去乘涼,享受短暫的愜意。但現在我並非一個人,林夏陽總會跟著我到榕樹下,我們背靠著樹,享受夏天的徐徐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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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冬語,我喜歡妳,我們在一起吧。」林夏陽的聲音很輕,隨著風吹過我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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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沒聽見,事實上我在內心思索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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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林夏陽最初的印象可追溯到五個月前,那時的我們是高一同學,他功課好到常年校一,運動也不遜色於體育生,那時的林夏陽理所當然的成為風雲人物,迷妹無所不在,我確實被耀眼的他吸引,可是我也只能在遠處觀望著他,不敢向前一步,如今,我仰慕的那個人和我告白,本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但我心中有許多的顧慮,思來想去,如此優秀的鮮花還是別栽在牛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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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停下,林夏陽見我沒有反應,又說了一次:「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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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沒有優點。」我連騙都不用,光是聽完我說出事實,他就該被勸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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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優秀。」林夏陽反駁我,讓我只能另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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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交往很麻煩的。」這也不是為了回絕他而編的藉口,而是我前一次交往經驗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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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會照顧我喜歡的人。」他彷彿有備而來,無論我說出多麼刁難的問題,林夏陽都有辦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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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幾天思考。」多次的失敗讓我迫不得已使用拖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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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慢慢來。」林夏陽的聲音依然溫柔,沒有為我瘋狂駁回他的行為感到惱怒,他,一直是那麼優秀的人,為甚麼,會喜歡一無是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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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再度吹拂,林夏陽離開了老榕樹,剩我,獨自坐在樹下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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