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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與B君 2012白色情人節

A君與B君《白色情人節》賀文

      一直以來,A都渴望見到B因他開心而露出極為欣喜的表情。

      之所以如此渴望這聽似簡單不已的願望,全是因為B是個聽不懂笑話、任何事均認真看待,而且極度缺乏流行常識的人。這樣的B,一般人對他的首要印象是嚴肅而不苟言笑,況且B對於任何事理處理態度均是冷靜理性的,外表又較同齡者來的沉穩而成熟,也由於面部表情缺乏變化,天生的單眼皮又使他眼神流漏出令人難以親近的錯覺。也因為如此,平時B只要對他淺淺地勾起唇角,輕輕的笑出聲,當下A便覺得自己幸福得無可名狀--他一直都知道:B其實笑起來非常好看。

      偶爾A談起一些軼聞趣事,B會純粹地依循字面去解讀而無法理解箇中奧妙,因此A時常敗興而歸,但又無法討厭眼前這般強烈凝視自己的對方。即使無法明白話語含意,B仍會重視A分享的一字一語,並分析出富有獨特見解的感想,然而A總感到啼笑皆非,有些無可奈何,內心卻清楚著:在彼此隔閡中有著相互體諒以及言語下的誠懇,而這道溝通上的鴻溝也從來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A仍舊喜歡向B分享怪誕荒謬的小事,B也總是不厭其煩地道出自己那異於常人的看法。

      儘管兩人享受笑話的方式不同於一般人,對話的過程中卻一樣有著喜悅與滿足。

      A好喜歡B獨為他一人,坦露出笑容的樣子。

      上午的課一結束,A捧著厚重的原文書與B買了中餐,兩人漫步到校園少有人跡的樹蔭下吃著飯。先早A婉拒了室友們的邀約,打消了到球場幫系上男籃打氣的念頭,他下了課便和班上同學倉促道別,不留一點閒暇在教室裡,為的是能提前去買巧克力。

      當B吃著飯糰,見到A身邊放著一袋巧克力,他不解地問:「怎麼買了甜的配飯?」

      A神祕地眨起骨碌碌的雙眸,笑著說:「這些是要送給B君的。」

      他撕開了包裝紙,親手餵了對方一顆巧克力。B愣然凝視A湊近上半身,將手指碰觸到自己雙唇,內心卻不明白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B君不知道嗎?」

      A舔起指上的巧克力,見到B誠實的搖了搖頭,頓時感到尷尬而退縮。他原先想讓B開心的笑出聲,萬萬沒想到B居然不曉得今天這個節日。

      當下他只好難為情地脫口說出:自己是第一次和喜歡的人過情人節,很抱歉沒有早一點告知對方自己想過情人節。

      B細細咀嚼A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情人節……原來是白色的?」

      A頓覺自己敗得一蹋糊塗。

      「不、不是這樣解釋的!總之……今天是回送上次別人給你情人節禮物的日子。」

      「情人節有分上下次?」

      B一頭霧水的樣子,令A焦急了起來:「啊、不是這麼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他傷腦筋地思忖怎麼解釋才正確,想了半晌卻得不到任何更好的結論。

      不忍見到A陷入苦思的模樣,B輕撫起A的頭頂:「沒關係,我也該送A巧克力的,對嗎?」

      眼看B眉頭深鎖的正打算立刻去購買禮物,A連忙抬起臉,急忙解釋B不用費心,這些巧克力是自己想報答B平日來的照顧而送的,情人節純粹是藉口而已,B不需要執著於今天送禮。

      「我還是想送A。」B以指腹輕輕勾勒起A的唇瓣,A沒有發覺自己唇上沾了些巧克力。而對於B如此近距離的接觸,A始終無法因兩人長期以來的親密交往而感到習以為常,反倒是日漸敏感起B的每一個動作。

      「唔、B君分我吃這些、就可以了……」A背靠著樹,驀然不敢直視起對方的眼,耳際早已通紅發熱。他心想自己搞砸了一切,好丟臉、好想用東西蒙住自己的臉,不讓B所看見。

      「這些是A送的,A想吃嗎?」B緩緩貼近面容,雙手捧起A垂下的臉龐,認真的口吻讓A心跳加快,只能一味點著頭,思緒混亂一片。

      B感受到手掌傳來了A臉上的熱度,頓時發覺A泛紅而不知所措的神情,異常的可愛……A不知道自己正極力挑逗著B的官能,B壓抑起心裡的渴望,卻忍不住將嘴唇湊了上去,舔拭起A嘴邊的甜蜜。

      「B君?」A先是一陣驚訝,然而隨即沒有了掙扎,交往以來A已逐漸學會與戀人間的親吻,他甚至可以自然的擁抱起B。A相當放鬆的接受B探入的舌尖,感受到口裡的甜蜜漸漸被對方溫柔地吸允而去,然而當B緩慢結束了這一個吻,A卻馬上挑起下一個吻,現在的他已不再只會去回應對方,而是從漫長的經驗中成長出勇於主動袒露自己心意的那一面。

      對於逐漸習得主動的A,儘管外在看不出端倪,B的內心實是相當激動的。他一手扶著對方的腰臀,另一手則搓揉起對方的髮絲。當吻了好一陣子,A停下了動作,慢慢調整好自己急促的呼吸,B凝望起A的一舉一動,不論是他拍起胸口、努力作著深呼吸,或者是吞嚥下自己唾液的樣貌,B都覺得好可愛。B將左手撐在上唇,輕聲笑了起來,懷裡的A摸不著頭緒的抬眸,難以置信的看向逕自發笑的B:「嗯--?怎麼了?」

      他好奇地詢問B在笑什麼,他想知道什麼能讓B如此開懷,B則擺了擺手說:「別在意。」

      聞言A卻更不願放棄機會,拉起了B的袖口:「B君告訴我嘛,拜託你!」

      實在拗不過A的苦苦請求,B平靜的掀起A的瀏海,輕輕在上頭印上一吻:「A,很可愛。」

      這答案倏地讓A羞怯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B君每次、都這麼說。」A覺得B也許只是敷衍著他,但心裡仍是藏不住欣喜,於是害羞地將臉埋在B的肩頭,低喃起這些。

      認識越久,A就會發現B很會說話,特別是每逢對他的甜言蜜語……B總是無預警的說出讓他怦然心動的話語,儘管B只是純粹在呈述自己認知的感受。

      「A怎麼想我?」

      B深情地將臉頰靠在A的後腦杓。

      「嗯……B君很棒,很厲害,也很成熟,我很喜歡,總是讓人很放心……不過有時候讓我很傷腦筋。」

      「傷腦筋?」

      「嗯,因為B君要是不說話,我常常不知道你開不開心,還是在煩惱什麼。可以的話,我希望B君可以多笑一點,而且能有更多表情。」

      「……這樣啊。」

      「啊!B君不要這麼苦惱!總之自然、自然一點就好了!」

      「好,我試試看。」

      「哈哈……B君這樣又沒有表情了……不過算了,這樣才是B君。」

      「這樣,不好吧?」B顯得失落。

      「沒關係,我會努力看懂B君的表情的。畢竟我喜歡B君啊。」A用雙手輕輕掐起B的雙頰,一想像起未來B君捧腹大笑的樣貌,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B偶爾對他笑一下,自己便感到足夠了,不希望勉強對方力求改變。

      「我也喜歡A。」B深情款款地抬起A的下顎。

      「這次,換我給你巧克力了……」

      明天、後天以及大後天,一樣會像是情人節吧。

      A闔起雙眼,細膩品嚐起以口遞來的香醇濃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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