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不管是肢體還是言語,我多麼希望你們這麼罵完我媽媽可以回來,為什麼那時候死的不是我,為什麼那天要站在旁邊,或許我不站在那裡就不會這樣了。」被霸凌的這幾個月以來梁旭昀每天晚上都不禁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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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敏總是不過問他的事情,依舊向他分享著生活的快樂,唯獨今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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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旭,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擦藥了,勇敢一點不要總是挨打,照顧好自己好嗎?」葉敏微笑著說完後便走了只留下錯愕的梁旭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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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老師只是草草帶過葉敏輟學的事,而從此之後謠言更變成了只要靠近他的人必定會不幸,或許是內心中最後的一盞燈也熄了,他也不再溫柔,面對那些嘲諷他不再當作聽不見,幾乎天天打架,那時候他才體悟到有些時候或許真的該行動,但到最後他變成了霸凌別人的人,也或許是之前被別人這樣對待,他採取的手段極其殘忍,最後則被學校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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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啊,你怎麼又打架,你不知道媽媽多擔心你嗎?」媽媽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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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噁心了好嗎,妳以為這幾年我看不出來嗎,妳領養我只是為了彌補不小心殺掉姐的弟弟的愧疚感罷了,我長得真的有那麼像他嗎,可以讓妳蒙蔽雙眼?還是罪惡感重到只要有人看起來都像他,我只是剛好在孤兒院而已。」旭昀像是發現了讓他可以發洩所有的那瞬間般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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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很像,抱歉了小旭。」媽媽含著淚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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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家裡再次上演幾年前的戲碼,少年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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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旭沒有說錯呢,真是夠了,我也受夠了不管是老公還是孩子都夠了,我當初不該自作主章帶你回家。」吳杏穎花了三個小時寫了三封信給他們後就結束了自己「小旭我其實知道你在學校被霸凌,但我沒敢跟你提起,我沒有盡到媽媽的責任對你感到抱歉,原諒媽媽好嗎?」讀到這句梁旭昀感到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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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也不會讓我覺得好受。」少年最後只說了這句話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梁彥跟梁若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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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欸梁旭昀,你欠的錢什麼時候要還,掃把星。」從後方傳來的大喊讓梁旭昀不得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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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不是說下禮拜。」梁旭昀跟著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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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子借錢的才是老大懂嗎,明天還錢,不然下場會比今天慘。」語畢一群人朝梁旭昀走去,就是一頓暴打,本就瘦弱的他顯得更弱不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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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又被打了?今天我多給你一點工錢,明天不用來了。」工地老闆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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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昀沒有回答,只是在想接下來要到哪裡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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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漸強的呼喊聲往梁旭昀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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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淵?,你怎麼在這?」梁旭昀久違的感到了驚訝或許還帶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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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盧淵看在老朋友份上借我住你家一晚。」梁旭昀滿懷期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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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又沒地方住了?晚上陪我喝酒我就讓你住吧」盧淵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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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沒錢。」梁旭昀無奈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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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剛好有事跟你講。」盧淵表情變得有些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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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梁旭昀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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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壯個膽我再說吧。」盧淵笑著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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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兩杯台啤,一份客家小炒。」盧淵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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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國中的時候你轉來學校,那時候就只有一個女生跟你搭得上話嗎?」盧淵干掉半杯啤酒後口氣變的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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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得,國中唯一好的回憶怎麼能忘記,但她最後還是走了。」梁旭昀小口的喝了啤酒,緩緩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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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在走前轉交給我過一封信,但我當時在嫉妒你和她的關係所以沒給你,之後我也沒敢給,下個禮拜我就要離開國內了,我想這是最後給你的機會了,抱歉。」盧淵淡淡的說完後從口袋拿出那個粉色看起來有點舊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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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接過,看著上面的筆跡不禁讓他想起過往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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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好好的和你告別,毫無頭緒的丟下這句話就走了,你應該也很不懂吧,因為我怕如果在你面前告別,我的眼淚會止不住,畢竟是對喜歡的人嘛,哈哈,這是我的地址你還原因原諒我了話就給我寫信吧。葉敏」讀完後少年腦海裡只剩4個字「喜歡的人」和錯愕跟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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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才給我有什麼用。」少年微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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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打算瞞一輩子,我知道你那時候喜歡他,你在外面被傳的像個渣男一樣,但只有我知道你沒交過女朋友,因為你還喜歡她。」盧淵激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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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住你那邊了。」少年拿了500元放在桌上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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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昀走到碼頭,海風吹拂之下他感到臉有些刺痛,連海也不歡迎我嗎,他心裡想著,盧淵說的沒錯,梁旭昀被說渣男因為和無數女孩上過床,但也對那些無數的女孩無感,可以說是渣男嗎,他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裡容不下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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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少年舉起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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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要去哪裡?」司機大哥滿懷熱情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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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到這個地址。」梁旭昀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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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司機大哥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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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啊,你到這邊幹嘛啊?幾歲啊?看這個年紀應該還是高中吧?怎麼不在學校啊?」司機大哥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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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打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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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哥也領悟了什麼路上就沒有再說話,這裡很鄉下,看著窗外一片片的田,少年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莫名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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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到了喔,總共800,這裡這麼偏僻來這裡幹嘛啊。」司機大哥走前不忘再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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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付了錢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著錢包裡僅剩的2000元讓他覺得無力,偏僻的鄉下沒有高樓林立,早晨的陽光灑落在少年白皙的臉龐,顯得少年如此清秀,地址顯示的房子在一個宮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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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有人嗎?」少年小聲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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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一名中年男子說道「來討債的我們可沒錢,下禮拜再還。」中年男子無奈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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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葉敏的人。」少年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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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子,就說下禮拜還錢你現在還想對我女兒動手腳了是吧,好啊你。」中年男子突然的變化讓梁旭昀不知所措,三兩下被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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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在做什麼?」房子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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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主找上門來了,別看我這把年紀一個小白臉還是打的過的!」中年男子驕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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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昀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中年男子推開「我就說了我只是來找葉敏的!」梁旭昀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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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嗎?你是旭?」葉敏疑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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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敏敏啊你認識這傢伙?」中年男子放下準備攻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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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國中同學。」葉敏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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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啊少年。」中年男子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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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沒有好好打招呼,您好我叫梁旭昀。」少年罕見的低著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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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晚上留下來吃飯吧,就當我的補償,那你先跟敏敏敘個舊啊。」中年男子一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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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來?」葉敏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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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突然看到那封信……。」少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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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都快忘了呢真的好久了。」葉敏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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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答還有用嗎?」少年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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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葉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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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喜歡你!」少年大喊後臉瞬間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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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旭這麼久了,我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抱歉啊。」葉敏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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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我…啊…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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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抱歉笑出來了,你看起來還是一樣溫柔呢!」葉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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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嗎。」少年尷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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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盧淵說你欠了錢啊?」葉敏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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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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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還沒有工作?多少錢?」葉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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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沒有,欠了300萬吧」梁旭昀對著天空悠悠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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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不少錢欸可以這麼悠哉嗎?」葉敏無奈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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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嗎,在你看來可能是吧,所以以後也不會答應我嘍?」梁旭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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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喔以後也不會,失望嗎?」葉敏輕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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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嗎,挺失望的,都怪盧淵那小子。」梁旭昀裝作一點也不在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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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被我猜到了呢,我當時也覺得他不會馬上給你那封信但沒想到那麼久,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也別再來找我了。」葉敏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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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也是被拒絕之後也沒臉了吧。」梁旭昀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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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還吃晚飯嗎?」葉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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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走了,保重。」說完這句話梁旭昀俓直的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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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到家了再看。」葉敏笑著塞了一張紙到旭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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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得少女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臉上的濃妝掩蓋了以往的清純,談吐中卻又透露出一樣的感覺,有種刻意裝大人的感覺,真可愛?梁旭昀心裡這麼想著的,他接著打開紙條「聽盧淵說你輟學去當被人打的小混混?這些話我不敢當面跟你說,因為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回去之後好好讀書考個大學,就當還債前的準備,有緣了話之後答應你也不是不行,還有我喜歡你的畫,你幫我畫的我還留著,大學見。」真是糟透了盧淵和妳都是,不要澆熄了我的希望再給我機會啊,梁旭昀在內心大喊著,不過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把握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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