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長情

第七章

隔天早晨，溫硯在床頭的手機響之前醒了過來「唔......」溫硯感覺懷裡有個人，低下頭，顧兮的臉埋在自己胸口，一隻手跨在自己腰上，眉頭輕蹙著。溫硯拿過手機，關了鬧鐘。再次低下頭，卻見懷裡的人睜開了眼，睡眼惺忪地看著他，溫硯喉結動了動，剛睡醒的人桃花眼半睜著，眸子裡是毫無掩飾的迷茫，眼底帶著一片朦朧的水氣，剛剛悶著的臉浮著兩片紅暈「......哥？」顧兮的聲音把他的神智拉了回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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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看著他，緩緩地眨了兩下眼才意識到，自己正抱著他，下一秒，顧兮就撒開了抱著他的手，轉過身把自己埋在棉被裡，溫硯湊了過去，扯開了棉被，發現了一隻臉蛋通紅的小狐狸，溫硯用手背貼上他泛著紅的臉頰，輕輕笑了出來，顧兮看他笑了出來，伸腳踢了一下他，臉又紮進棉被裡「我餓了......」聲音從棉被裡傳出來，悶悶的，像是在賭氣一樣，溫硯勾了勾唇角「想吃什麼？」「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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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出了房間，去樓下弄早飯，邊弄邊回想著顧兮通紅的臉蛋，心裡頭浮現了一個，他奢望了很久，卻連想都不敢想的答案，他會臉紅.......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畢竟小時候抱著睡的情況不少發生，而今天的反應特別大，或許、是上次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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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一出房間，埋在棉被裡的人就探出頭，對著天花板發呆「昨天，我抱著他睡了一夜嗎......」顧兮躺在床上，等臉上的紅暈盡數退去後，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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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溫硯正好把早餐弄好，顧兮走到餐桌前，盤子裡是間的剛好的荷包蛋和培根，還有昨天買的草莓蛋糕。溫硯遞了根叉子給顧兮，兩人吃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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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回了房間，把今天要做的題拿出來，顧兮洗了碗後，進房間，看見一桌子的題目，臉垮了下來「哥、生命誠可貴......」溫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人讓你一小時內做完。」顧兮聳拉著嘴角，坐到書桌前面「沒人性......」溫硯在書櫃裡面抽了本書，戴上眼鏡，半臥在旁邊的懶人沙發，看起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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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溫硯的手機響了「喂？」顧兮往他手機上瞥了幾眼「嗯，小心，知道了。」電話只講了幾句就掛了，溫硯抬頭，正好對上了顧兮還沒收回去的眼神「我媽。」顧兮眨了眨眼「喔、溫叔和舒姨去哪了啊？」「我媽的一個大案子正好結束，他們就度假去了。」顧兮轉了身子面向他「那這幾天我住你這兒吧，正好複習。」溫硯輕輕蹙了眉頭「南姨那兒......」「我媽肯定同意的唄。」最後溫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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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晚顧兮就被南栖叫回了家，出差近三個月的顧項，也就是顧兮的父親從國外回來了。南栖讓顧兮顧舟都回家吃飯，順便讓顧兮帶上溫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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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坐在餐桌上「今天小夏有事啊？」南栖看顧舟沒帶時夏來，隨口問了句「嗯，夏夏他今天在劇組。」南栖點點頭，顧項接過了話「你要多多關心人家啊，人家小夏這麼好，跟了你，你還不得好好對人家。」顧舟哭笑不得「爸，我才是您親兒子吧？」顧兮聽著幾人的對話，邊接受來自溫硯和南栖的投餵「媽，別夾了......」南栖眨眨眼，看著顧兮堆成小山的菜，把筷子上的肉轉了個彎，夾到顧舟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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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要夾起第二筷時，顧舟開了口「媽，您先吃，我自己夾就行。」說著就夾了兩筷子的菜，顧項把碗遞到南栖手邊「茜茜別理他倆臭小子，給我夾，嗯？」南栖輕輕推開他的碗「就你貧。」顧項笑了笑，收回了碗。兩人中間像是冒著粉紅泡泡，，顧舟絲毫不被影響的吃著飯，顧兮則是轉頭朝溫硯翻了個白眼。溫硯看他這樣，唇角勾起了一點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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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顧項被南栖抓去洗碗，顧兮窩在沙發上玩遊戲，兩隻腳丫子放在溫硯腿上。顧兮身高不算太高，說是一米八，實際上只有一米七九，骨架也不大，整個人清清瘦瘦的，更凸顯出了臉上五官的精緻。溫硯伸手圈住了顧兮的腳腕，輕輕揉了起來，顧兮被他手一握，愣了一下，注意力從手機移到被圈住的腳腕上，溫硯手掌上的熱度，隔著薄薄的皮膚，傳遞到自己的腳踝上，顧兮冷不丁的縮了下腳，溫硯停下了手，轉頭看向他「弄疼了？」顧兮搖頭「不、就是、我、我去洗澡了。」說著就站起來，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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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顧兮靠在牆上，輕吐了口氣。“溫硯他......應該有喜歡的人吧，那天那麼講的，肯定是有喜歡的男孩子......那麼，是誰呢......既然有喜歡的人，還對我那麼好......雖然、這十幾年，他一直對我這麼好，但是.....”顧兮抬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我會......誤會的啊”這一個月來，顧兮內心掙扎過，然而掙扎的後果，是發現自己、對溫硯好像......有那麼一點，不一樣？有那麼一點，分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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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出來時，顧舟說明天還有事，不在家裡住，溫硯也已經回去了，南栖看他下了樓，就喊他來吃蛋糕「阿硯拿過來的，說是你昨天買的。」顧兮應了聲，吃掉了蛋糕，洗了盤子後就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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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顧兮看著手機，螢幕上是國中畢業那天和溫硯的合照，照片上是兩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孩，一個捧著一束向日葵，漂亮的臉蛋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鏡頭的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另一個男孩站在他斜後一步的位子，手上拿著一支向日葵，漂亮而細長眸子沒有看著鏡頭，而是落在了前頭的男孩身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剛好讓頰上酒窩淺淺的露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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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看著這張照片，想著，或許......溫硯喜歡的，是自己嗎？想著想著，就帶著還濕著的頭髮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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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顧兮在鬧鐘還沒響之前就醒了，感覺到自己身上不正常的溫度，和發暈的腦袋，伸手揉揉太陽穴，下了樓。樓下南栖還沒起床，只有小野盤在沙發上，聽見顧兮的腳步聲，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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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伸手揉揉小野的頭，轉身在櫃子前找起醫藥箱。從醫藥箱裡頭翻出一隻體溫計，一量，38.7 顧兮看了眼溫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正好南栖下了樓，看到顧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喊了聲「小兮？」顧兮頭暈的沒辦法站起來，只得把溫度計往前遞了遞，南栖接過溫度計一看「哎，這都燒到38了，去醫院吧。」顧兮搖搖頭「吃藥就行......」南栖看著他，眼裡盡是擔憂「真的不去一趟嗎？」顧兮點頭「行吧，我去給你請假，等會兒吃點東西墊肚子再吃藥啊。」「嗯。」南栖去廚房拿麵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