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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yndamere&Ashe】聖誕節短篇 血吻

【Tryndamere&Ashe】聖誕節短篇    血吻

      鮮血染紅了泰達米爾的劍眉,他舞動著巨劍,以血花做為陪襯,與相隔好幾尺的她跳上一支節奏輕快的華爾滋。他的舞步蠻橫粗魯,而她卻高貴優雅,以纖細的指頭波動著冷藍色的弦,好幾支霜寒箭矢穿梭在雪白色的舞台上,讓殷紅色的血液與綻放的寒冰做為點綴。

      幾里外的艾伐洛森高頌著聖誕樂曲,歡慶舞會的燈光把整座部落照得金碧輝煌,連在外頭的雪地也映得一片金黃。絮絮雪花融入了無盡星空,被光遺忘的冰山一角也迴響著今日特殊的節慶,扮演著襯托兩人的背景。

      血紅是此刻的主色調,渲染了兩人的所在之處。雖然難得的聖誕節還得出來對付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卻因此讓兩人能再一次並肩作戰,除了面前這些不久後就得回歸塵土的凶神惡煞外,便不會有人不識相地來打擾他們享受獨處的時刻。

      他以手中的大劍開闢出一條血路,凡過境之處都由紅泊暈成一道血河。殺人如麻的他掌控著體內積蓄的怒火,儘管是殘忍地手刃敵人,眼神卻因為她的存在而保有仁慈。縱然敵人嘶吼得沸騰,他仍如一團被寒冰駕馭的暖火,與她微微地共鳴著。

      不過多久,大地恢復了寧靜,他與她也停止了曼舞。

      拈起了紅白色的長裙,她的淡藍玻璃鞋閃閃動人,不過那長裙拖曳在地上沾黏了濃稠的血漬,紫藍色的袖口也受池魚之殃,一點一點的紅斑落在了她的禮服上。

      「真糟糕,我這樣要怎麼出席晚會呢?」她拉著裙襬,蹙著眉說。

      「妳快回去換衣服,別耽誤時間了。」他把大劍插在雪地上,用手隨便地擦拭掉身上的血跡,「這裡有我守著就可以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參加舞會嗎?」她有點失落地說。

      「你們每個都穿得這麼正式,我還是不要過去湊熱鬧了。」他轉身凝望著漆黑的天空。

      聽他這麼一說,她才頓時回想起他好像一直都是這副輕便的裝扮,撇開左手的臂鎧與繫在身上的皮革帶來看,根本與裸著上半身無異。雖然也因此讓她能欣賞著那健美又充滿體魄的身材,但這身打扮可不能適用在每個場合上。

      「今天是聖誕節,我看送你一套西裝好了。」她凝縮著眼,端倪著他的身材。

      他還未開口拒絕,她便立刻伸出手觸摸了他的胸膛,還微微地按壓了幾下,確認其的結實程度後,再緩緩地移動,把他的胸肌、腹肌與腰身都摸了一遍。

      「妳在做什麼?」他提起眉梢不解地問,但沒有抗拒她近乎騷擾的舉動。

      她抬頭與他對視,仍不停地觸摸他的身形,「我在量你的胸圍跟腰圍,身上沒有皮尺只好這樣測量了。」

      「妳這樣量得出來?」他訝異地問,沒想到她不但擁有過人的美貌與出色的箭術外,還會這一項鮮為人知的才藝。

      「呵呵,當然量不出來。」她戲謔地笑道,兩手捧著他寬敞的腰身。

      他無奈地落下眼皮,半瞇著眼,被她調皮的行徑弄得啞口無言,「妳就別再玩我了,皇后,大家都還再等妳。」

      「你真的要留在這裡?」她收起玩鬧的態度,「一個人不會孤單嗎?」

      「我早習慣了。」他的濁眸如墊霧霾,瞳孔反射不出任何物體。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改變,試著融入我們。」她誠懇地握著他的手腕,讓他的思緒頓時陷入一陣混亂。

      「我不想……」他反抗地輕撥掉她的手,別過了臉,她瞬間感受到一絲哀傷掠過。

      這位數十年前被滅族的野蠻人尚未走出創傷,雖然為了訓練自己而選擇加入艾伐洛森,但他從來沒有試著主動與其他人交談,只是不斷在鍛鍊與戰爭中度日。她曾多次試著勸他融入這個大家庭,找回過往蠻族帶給他的溫暖,但他卻屢次拒絕,連族人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像史瓦妮一樣,看不起他們這種和平的生活方式。

      不過她懂他為什麼寧可被人胡亂猜測或陷害也不肯親近族人,因為他害怕,害怕若把感情投注在艾伐洛森上,會再一次體驗到失去家的痛苦,所以他不聞不問、冷眼旁觀,企圖成為一位為復仇而生的殺人機器,殊不知他耿直善良的本性早已出賣了他,表面上裝作不關心,卻總是為艾伐洛森出生入死,又不要求任何回報。

      「我命令你,說出我三個優點,泰達米爾。」她趾高氣昂地說。

      「什麼?」他一臉狐疑地問,她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莫名奇妙的要求?

      「你說還是不說?」她墜起雪白的眉睫,任性地說。

      「好好好──」他傷腦筋地摸著後頸,眉頭皺成一團,「妳、妳很聰明……」

      「嗯哼?」她認同地點頭。

      「呃──」他為難地支支吾吾,其實他心中很快就湊齊了三個答案,但很多又礙於可能會改變兩人的關係而不敢說出口,因此把時間都花在了過濾答案上,「妳很、很……射箭技術很棒?」

      「有這麼難想嗎?」她一臉不悅地把手放在胸前,這讓他更緊張了,腦筋整個像打結了似的,「如果要你用一個形容詞稱讚我,你最直覺想到的是什麼?」語畢,看他整個人幾乎快爆炸的模樣,她又補上一句,「不准騙我哦。」

      「妳……」連身處戰場都沒有此刻來得有壓力,一被這麼警告,自然是沒辦法撒謊了,他倉促地吸了幾口氣,面紅地把話吐了出來,「妳很美……」

      「謝謝你的讚美。」她嫣然一笑,滿意地頷首,用那雙別緻的眼直盯著這位害臊得彆扭的大男人。  

      「妳不是說討厭阿諛奉承嗎?皇后……」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把視線往哪擺,好似這偌大的雪原也沒有眼珠子的容身之處。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她含著美麗的笑容,白皙的臉也跟著紅潤起來。

      「妳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按妳的吩咐……」他慌張地想解釋,卻反倒是欲蓋彌彰。

      「你話說得這麼急,是作賊心虛嗎?」她瑟縮深藍色的眼眸,用質問的語氣說。

      「我只是怕妳誤會而已。」他不肯服輸地說,眼神卻不停地飄移。

      她笑得越來越開心,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有種反差的可愛,誰能料想得到那位驍勇善戰的蠻族之王竟也會害羞得臉紅呢?

      「好啦,我不鬧你了。」她這麼一說,似乎是要結束這令人尷尬的話題,霎時讓他鬆了口氣,呈現毫無防備的狀態。

      倏地,她墊起了玻璃高跟鞋,闔上了細長的睫毛,雙手環繞著他的後頸,整個人傾身朝他靠去,攻其不備地吻了那雙厚實的嘴唇。她侵略性地動起雙唇,輕吮著他僵硬的唇,若在挑釁著他似的,不過對他來說頂多只能算是搔癢的程度,絲毫感受不到她嘴唇的悸動,但這令他整個人愣呆了,睜大著眼睛看著彷彿意亂情迷的她。過了片刻後,他也受到情愫的催化,閉上眼睛不甘示弱地與她對吻著,呼吸的鼻息不斷打落在彼此的臉龐上,除了呼吸聲與嘴唇交纏的口沫聲,再也聽不見其餘細微的聲響。

      他輕撫著她那頭白銀色的秀髮,狂亂地含吮著她的唇瓣,而她似乎被他強硬又霸道的吻技給嚇著了,起了一絲抗拒的意識,這才讓他鬆了口,兩人脫離了熱吻中。

      「妳不是說不鬧我了嗎?」他說。

      「我是認真的……」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好似不滿意方才的吻,欲要再一次索吻。

      「大家都還再等妳呢。」他握住她的雙臂,阻止她再靠近。

      「哼──我的初吻真不浪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她像是在賭氣地轉身,並渴望著他的安撫。

      「我們現在渾身是血,誰叫妳把初吻用在這裡?」

      「今天是聖誕節……你又不肯跟我參加舞會,我只好主動一點啊……」她說得自己好像很委屈似的,這招立刻就奏效了,瞬間引起了他的愧疚。

      「我知道了,我跟妳去舞會就是了。」他無奈地妥協了,心中卻湧起了能與她在一起的喜悅。

      她抿起笑容,牽起他的手,兩人各自提著自己的武器,漫走在這一塊已被大雪埋沒血跡的凍原上。從部落傳出的歌曲又再度奏起,由雪橇聲拉開前奏。

      「以後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泰達米爾。」

      「嗯,艾、艾希……」

      再來是鈴鐺的間奏。

      「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就這樣參加晚會吧,紅紅的才有聖誕氣氛呀。」

      「妳確定嗎?」

      他看了她一下,原本還以為她是說真的,好在她又擺出那一副笑瞇瞇的表情,才知道她又再開玩笑了。

      「泰達米爾。」

      「嗯?」

      最後是雪花一片一片的灑落聲。

      「你還欠我一個浪漫的吻。」

      往後的聖誕節,他再也不用孤單地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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