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想忘卻那些記憶,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描寫她的輪廓,我閉上眼,覺得任何的交集都是相互欠債,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永遠是不敢面對脆弱的那一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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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睜眼時,太陽烈烈地燒上天空,把雲層染成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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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喔,很漂亮吧。」海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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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跑步還是夕陽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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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好奇,這裡的時間是怎麼運作的?」一切都不太對,這裡的場景和我在台南看到的如出一轍,像是硬要我去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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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世界,我想讓你看到甚麼就看到甚麼。」海背對海洋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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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迷路,只是多用了一些時間在跟一份深刻的記憶告別。你沒有停滯,只是走得很慢。你不是討厭人們,而是因為太喜歡才會害怕。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你曾經救過我啊,在櫻花樹下。」她雙手捧著我的臉,變成靛藍色的瞳孔靠近我的雙眸,靛藍逐漸化成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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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色的天空下,男孩走在租屋處附近社區旁的人行道,一整排櫻花樹紅的像漂染過似的,遠遠看上去像是晨曦微露的朝霞,突兀在道路中間的是一隻毛色艷麗的三色貓,嘴裡還叼著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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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並沒有把東西吃掉,而是把它放在地上用手把玩了一會兒,當作午後無聊的消遣。男孩氣沖沖地把貓咪趕走,蹲下來看仔細看清楚那個東西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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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奄奄一息的綠繡眼倒臥在地板上,脖子似乎扭斷了,旁邊撒落的花瓣牽連著鳥身上的血絲,蜘蛛網的形狀正符合牠所身陷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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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許很相似呢。」男孩把鳥移動到花圃上,靜靜看著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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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來不及,這個世界很不友善吧。」男孩眼神帶著歉意,坐在花圃邊緣等待。風劃過枝頭帶下轉瞬即逝的粉紅雨,但男孩完全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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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著鳥直到牠完全斷氣為止,接著捧起牠,將牠小心翼翼地掩埋在土中,手邊的泥土被水滴給浸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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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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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男孩把哽在咽中的我自己連同所有難過一口嚥下,這是他保護自尊的一種方式,他不求救,也沒人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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