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四)溫度。

「我喜歡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那女孩曾用堅定的眼神和我說。

「不要把眼睛移開,回答我,再不回答就沒有了。」她緊緊抓住我的手,彷彿一鬆開手我就會逃走似的。

我也喜歡她,但我沒有信心,沒有自信她能接受我的全部,一個殘敗不堪的破碎家庭讓開不了鎖的心只能在房間裡用力畫著愛,直到磨平所有的鉛筆,筆跡透露了過去到現在,我害怕和人有所連結又突然失手的無力感。

「不懂的話,現在開始也不遲。」她摸了摸我的臉,拭去我眼角的淚。

也許我一直在期待有人能那麼說,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把我從模糊的家裡拉出來,把那些記憶惡狠狠地敲碎。

「我也喜歡妳,陳忻。」男孩微微地把頭靠在女孩身上,海上的夕陽遮掩了臉頰上的紅暈。

當初我不該這麼說的。

我和陳忻從台南旅遊回來後住在一起,某夜一起喝了幾杯酒,氣氛不體諒搖搖欲墜的我們開始活絡了起來,我跩住女孩的手臂,她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我雙腿。我右手捧著她的臉頰,左手十指緊扣的握住她的右手。

我望著女孩參雜本能與理智的進退,想起那些牽手、擁抱和親吻,像是某種預兆。

「會痛嗎?」我緊緊環抱著她,她微微地搖頭,示意我繼續,隆起和凹陷使液體與喘息在彼此身上殘留,延續了她的溫存。

一大清早我開了窗想讓味道散去,而她躺在我床上說想養隻白貓,並用我在床上叫她的暱稱命名。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談戀愛總是很甜蜜,但除了甜蜜外也有令人感到陌生的苦澀,單方面的過度依賴有多麼難受,人們的感情不都是這樣的,「希望你也能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這是我當時面對她唯一說出口的話語。

「不對,你這不是愛,只是對我過多的執著。」她看起來有些畏懼。

那時和你待在一起的男人是誰?為甚麼不坦白?明明有很多疑問,多想大聲傾吐,卻只能啞然失聲,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啪搭,回過神來她用雙手掩著右邊的臉頰,滲著血珠的唇微微顫抖,眼睛裡映著面容扭曲的男人。

「拜託了,我們分手吧,我接不住你的。」她吐露出地每一字都把我好不容易刻畫出來的愛撕碎。

「我希望你能變好。」沉默半晌,她對我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雙手握拳,緊盯著她的背影,這種似曾相似的畫面令我不安,若是把她拉回來緊緊銬牢,在滿溢前不退讓,衝動、野蠻的將她佔有,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但我知道的,不論是用強硬的方式讓她感受我,還是懷著多炙熱的期盼當一個溫暖的人,我一直以來都是她不需要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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