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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憶往事

"娘親,我和爹爹回來了"卞晴亞一推開家中大門,便大喊

"晴兒,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喬瑾佯裝生氣地看著撲進懷裡的女兒

"妹妹,晴兒沒有禮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大家心裡都知曉,不會與她計較的"房間與廳堂間隔著的布簾被掀起,一個穿金戴銀,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看起來不是有錢人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打扮艷麗的17歲少女,比起喬瑾的單調的黃衫,兩人的打扮可以說是十分奢華了

"哦,那麼我不喊妳母親,也不和妳行禮,相信夫人那麼大肚量,一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卞晴亞笑看著來人惱怒的樣子

"卞晴亞,就算妳不喊我夫人,也不能喊妳親生母親娘親,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來人,次女卞晴亞觸犯家規,拿家法來"徐姌嬛催促完一旁的侍女,隨即轉過頭來陰森的看著卞晴亞,此時卞裕央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漠然地喝著自己的茶,聽著廳堂裡四個女人的爭吵,並不是他無情,而是他知道徐姌嬛就是愛找卞晴亞麻煩,然而每次都是卞晴亞沒事,反而是徐姌嬛被處置,所以就算他不主持公道,卞晴亞也能自己解決問題

"看來姊姊早上派出去跟蹤我們的人,沒有把事情回報給您吧?"

徐姌嬛眉頭一皺,身後的卞芸棠心虛地上前拉著卞晴亞的手

"妹妹在說什麼?姐姐怎麼會派人跟蹤妳和爹爹呢?

"呵呵,姐姐莫怪,妹妹確實是說笑的,畢竟像姐姐這種讀過聖賢書的人,是絕對不會和昨天那人一樣,做出偷聽人牆角這種粗鄙不堪的事的,姐姐說對不對?"卞芸棠拉著卞晴亞的手僵了僵‘她怎麼會知道?’又轉頭看向卞裕央,見父親一樣無動於衷,輕輕地吐了口濁氣

"那是當然的阿"卞芸棠燦笑"聖賢書不就是教我們不可做偷盜擄掠之事嗎?"

"那姊姊是怎麼知道有人偷聽我和爹爹談話的?"卞晴亞一臉好奇

"…我我這不是聽你說的嗎,呵呵"卞芸棠尷尬地笑了笑,一旁的徐姌嬛見女兒敗下陣來,立馬把話頭接了過來

"卞晴亞妳不要轉移話題,把髒水都往棠兒身上潑,過來,這家法妳今天必須得受"

"既然跟著我們的人沒把消息放出去,那我就替他說吧,父親今天早上免去了我向母親行禮的必要,並且准許我喊我親生母親一聲娘˙親˙"

喬瑾望向一旁的卞裕央,眼神中帶著驚訝與感激,卞裕央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略微抬頭,喬瑾見他抬頭,馬上就跪了下去"喬瑾謝老爺大恩"卞裕央走上前扶起喬瑾,微微一笑"晴兒值得,妳也值得"一句話,不用太多個字,便足夠一生回味了

卞晴亞看著自家娘親與父親感情那麼好就放心地轉過頭來微笑的看著面前咬牙切齒的兩個人"夫人還要罰嗎?"徐姌嬛哼了一聲,帶著卞芸棠轉身就走

"母親,我們就這樣就算了?"卞芸棠不甘心的問

"對一群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在這個世道上,能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徐姌嬛微微一笑

"什麼意思啊,母親?"

"棠兒不必明白其中原委,妳之需知道再過不久這卞家家產就是我們的了"徐姌嬛轉身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抓住女兒肩膀

"棠兒明白了"卞芸棠點了點頭

"唉,只是可惜了,沒能在那之前打卞晴亞一頓出氣"

"母親若想,等家產歸屬我們,想做什麼不都行了嗎?"卞芸棠陰險一笑

"棠兒說的對,只要得了家產,想做什麼都行,不只卞晴亞,還有喬瑾,卞裕央,卞晴煙,卞席燁,都是我手中的螞蟻,生死操之在我了哈哈哈哈…"

廳堂

"母親我好餓喔,有沒有吃的?"卞晴亞見父母已經相望快半個時辰了,都沒有停下來吃飯的打算,他只好做壞人,打斷父母二人談情說愛

"哎呀!都這個點了,晴兒再等等,母親馬上去做"喬瑾從卞裕央懷中跳起,急忙往廚房去了

喬瑾離開不久,廳堂的父女兩人便聽到有敲門聲

"這個點會是誰來?巧巧妳去看看是誰?"卞晴亞吩咐一旁的侍女前去應門

沒多久就聽到巧巧的聲音

"巧巧見過蘇公公‘!    ’蘇公公您…您怎麼帶兵來…”巧巧話還未說完,一旁的侍衛便一刀揮向她

"哪來的刁奴,這卞府真是烏煙瘴氣"蘇公公抬腳踩過巧巧的屍身,往廳堂去,身後的侍衛,一見到人,就殺,不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抑或清理雜物的小廝,只要有人一進入他們的眼睛,便會刀砍向他們,卞晴亞和卞裕央發覺不對勁,都從廳堂裡跑了出來,連在廚房忙做菜的喬瑾也跑出來看,只見滿地鮮血,家丁都死了,血泊中站著的人,也只剩蘇公公一行人了

"蘇公公,這是何意?"卞裕央眸子暗了暗,將妻兒護在身後

"皇上要殺你就這麼簡單,動手"蘇公公一揮手,身後的侍衛便持刀,接近三人

"皇上殺人也該有理由吧,不然他前些日子頒布的法令當擺飾嗎?"

卞晴亞繞道卞裕央身前,無懼於身前明晃晃的刀子,對蘇公公大喊

"哈哈哈,娃娃還真有勇氣,看在百姓如此愛戴卞老爺的份上,就告訴你們吧,因為皇上想和函王改善父子關係,所以函王一上奏章,說要剷除你們,皇上就立馬派兵了,這個理由夠送你們下地獄了吧?"蘇公公說完便逕自轉身走人了,只留一幫侍衛團團圍住三人"莫讓皇上等太久,否則遭殃的就是你們"蘇公公關上大門

"卞老爺,得罪了"一名侍衛衝上前來,被卞晴亞奪了刀,砍傷了手臂,卞晴亞得了劍後,便將父母護在身後,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此時一聲尖叫,喬瑾被抓住了"娘親""瑾兒""不想她死,就把劍放下""不,晴兒拿好劍,保護你父親,娘親要先走一步了,若還有來世裕央我們再做夫妻可好?"淚滾落雙頰,喬瑾咬舌自盡

"瑾兒!"卞裕央衝上前想要奪回妻子的屍身,卻被身後的侍衛一劍穿心,但他仍不死心,慢慢爬到了喬瑾身邊,最後一句"我陪妳"笑著閉起眼睛

"爹爹!娘親!"卞晴亞見雙親在自己面前身亡,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什麼狗皇帝,什麼鬼函王最好來生別讓我遇到你們,否則你殺我卞家幾條人命,我就讓你還幾條來…”

“爹爹,娘親,世道如此,我能如何?只願來生我們做一戶平常人家,再不涉入這官場之事"橫刀自刎,卞晴亞離世

卞府上下258條人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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