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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沉睡

走到一間掛著『Soul』的花店前,尹若月每天被各種花香及花色治癒,使他的精神得到短暫的放鬆,小小的空間卻有著不少稀有品種的花。綠色為主白色為輔的外觀令人眼前一亮,再加上討喜的店員們,真的令人不得不喜歡。

「鈴鈴——」隨著開門而擺動的門鈴清脆地響起。

「小月你來啦。」一道溫柔的女聲說。

「花姐好,今日要滿天星、繡球花及山月桂。」

「明白。」

花姐是Soul的店主,接近四十歲但保養極好的她看似只有三十不到,說話溫柔,性格爽直,可惜已經名花有主。

「有好事嗎?」花姐一邊包裝一邊說。

「看得出來嗎?」

「你當我認識你這麼多年是假嗎,而且看你今日買的花就知道。」

「滿天星代表思念、夢境,繡球花代表希望、美滿、團圓,山月桂代表期望。」花姐不等尹若月回應就一一點出了花語。

花姐每次都可以憑尹若月買的花看出他心情,有時跟花語沒關係的她還是可看出。

「花姐果然厲害,是好事沒錯,多謝關心。」

「是好事就不要掛著這難看的笑容,快去看他吧。」

「嗯,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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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花姐精心包裝的花束步入純白色的建築物中,自動玻璃門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滿滿的酒精消毒劑味。

「早安,尹先生。」接待處的護士微笑說。

「早安。」尹若月打完招呼一路走到升降機。

當尹若月走後新來的護士立刻問:「天啊!前輩剛剛的是誰?明星嗎?超帥啊!」

「是家屬,你新來的不要嚇到人,尹先生差不多每日這時間都會來的。」

「喔!是傳說中那個嗎?」

「對,不要亂說話,沒人會開心的。」

「嗯,我知道了。」新人護士明白沒一個家屬會高興別人對病人說三道四。

尹若月在升降機中按下九字,來到901號房前。

「旭我來啦。」打開門道。

一進去朝套房中的睡房走去,睡房此時剛好有名婦人出來。

「哎呦,尹先生你好,剛剛幫旭日添加營養劑了。」

「嗯,辛苦了,護士長,常常麻煩你。」

「舉手之勞,不客氣,那我先出去不打擾你了。」

護士長走後我把花插好在床邊的花瓶中,打開窗簾,陽光打在床上的少年,房間頓時多了份生氣。

「旭。」

「今日覺得如何?」邊說邊著手幫旭按摩身體。

「你知道嗎,寂說你可以玩遊戲,說什麼用腦電波幫你連入全息遊戲。」

「你睡得夠久了,是時候了,我們可以在遊戲見面……」

見面,由旭變成這樣後,我一直逃避,逃避遲早要面對的問題。

『是時候了』根本是說給自己聽。

按摩完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了六年的旭。

「醫生們說你其實可以聽到,我也相信著。」

「……聽到寂說這消息時我好高興,簡直要飛上天一樣,一下子想好多關於你的事,你的笑容,你的聲音,明明是哥哥卻要你一直照顧。」

「旭,這麼多年每日看著你,我都對自己說你只是睡了,但其實我一直好怕,我怕你不會醒,心裏總想著你睜開雙眼的畫面,希望這一天的來臨,不過……我又好怕……」

「我怕……你會恨我……恨我沒保護你,恨我眼巴巴看著事情發生沒能阻止。」

「到底見面後我第一句應該說什麼,我想幾年都沒頭緒,又想其實你根本不想見我……」

「一年的時間,只要等多一年,我是否可以再看到你的笑容?」

「大家都好期待寂的遊戲,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葵呢,要入大學了,人又漂亮了,身邊也愈來愈多蒼蠅了。」

「我呢,一直繼續牛郎的工作,沒做不見得光的事就是,旭,你會看不起我嗎?」

「你看我,事情次序說得亂七八糟……對了我終於考上武術總會的黑帶了,如果當時……」

「……旭,好多事,這些年都變了,雖然不知是往好的還是往壞的……」

「你……還會認我這個哥哥嗎?」

 

「你……」

 

「……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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