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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

高以軒帶了一班籃球隊友回家.

“輕聲點,我先進去.”

以軒看到女朋友唐柔靜睡在梳化上,正想為她蓋上毛氈卻弄醒她.

柔靜報以微笑,“可以開飯了.”

煮了沙鍋雲吞雞放在長枱,一起享用.

“柔靜,以軒怕吵醒妳,剛剛我們攝手攝腳進來.”   以軒好友符國榮道.

柔靜對以軒甜笑,“老是不知不覺睡著...”

“小柔,妳怎麼不去看醫生?”   坐在柔靜另一旁的趙嘉華親切地喊她的名字.

柔靜泛起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地點頭.  

以軒捉著柔靜的手,“下星期我會帶她去.”   把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嘉華的好友林志彬譏諷地說,“她遲早會知道.”

國榮扯火地道,“現在不是很好嗎?”

柔靜有點惘然.

坐在最遠的張家富温和地說,“不要吵了.”

柔靜疑惑,“什麼事情?”

以軒安慰,“吃飯吧.”

午飯後,各人走進電視房看籃球比賽.

柔靜煮了咖啡,她不自覺先給嘉華,“你的黑咖啡.”  

以軒不是味兒,拉她到他懷裡.

柔靜拿著紅茶,先給以軒喝一口,然後到自己,相視而笑.

以軒摸著柔靜的秀髮,眼神充滿憐愛,“累嗎?”

柔靜笑笑搖頭,嘆氣,“好想去旅行看紅葉啊.”

“待妳精神好一點,我們便起程.”   以軒輕輕吻她的額頭.

不消一會,柔靜再次睡著了.

以軒抱起她到寢室,然後再回來.

志彬忍不住先發火,“高以軒,你想怎樣?柔靜是嘉華的未婚妻,你乘人之危!”

以軒無奈,“是我不對,但當時只有我在她身邊,我不想離開她.”   他望著嘉華,“我尊重你,亦尊重她,我們沒有親密行為.”

嘉華氣結,“難道永遠不讓她知道?不讓她再選一次?”

國榮沉不著氣,“嘉華,如果不是你令柔靜想不開跳下海,今天就不會這樣.   以軒日以繼夜地照顧她,你去了哪裡?她當了他是男朋友也沒錯吧.”

以軒悲痛,“你忍心再傷她一次?嘉華,對不起,我也愛她呀.”

眾人也想不到以軒這樣情深.

家富沉思,“這樣吧,公平一點,這半年就讓柔靜跟大家多見面相處,如果她能記起,看她怎樣決定;若不能記起,就放手讓她快樂地生活下去吧.”   嘆一口氣,“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幸福.”

各人離開後,以軒再走入柔靜的房間.

她醒了,坐在床上發呆.

以軒擁抱她,“想出去走走嗎?”

她擁著這個男人,熟悉的面孔但陌生的感覺,男女朋友是這樣嗎?

相反,嘉華的陌生的面孔卻有熟悉的感覺.   怎會呢?

柔靜摟著他的頸項,熱烈地送吻.  

以軒想不到柔靜的主動,被她吻得意亂情迷,擠出一點理智,“小柔,妳這樣我會把持不住.”

柔靜就是不明白他在克制什麼,她把手伸進他的褲裡.  

以軒低吼,“小柔,妳要做我的老婆嘛?”

柔靜坐起來,臉紅,“誰要做你老婆?”

以軒笑說,“妳這個好色女,我要鎖門睡覺.”

柔靜搥他.  

高以軒對唐柔靜並不是一見鍾情.

只是一次遠行,半夜看到她上線,交談下發覺她可愛的一面,同樣渴望被愛和關注,可惜嘉華對她總不上心.

沒想到她看不開,幸好獲救,嘉華放不下工作,自己不忍心掉下她,醒來後什麼人也不認得,護士跟她說他怎樣日夜照顧,她便認定他是男朋友.  

相處了三個月,一直守君子之禮.   今天柔靜的誘惑差點攻陷他.  

過了一陣子,他們母校校慶,柔靜答應幫忙佈置,以軒約其他人在校內打籃球.

球賽未到一半,天色驟然大變,大家粉粉避雨.

“小柔呢?”   以軒心想.

遠處突然巨響,有人尖叫,他們一行人衝到後面山坡,發覺雜物小屋被泥淹沒了.

“柔靜在裡面呢!”不知誰在大喊.

以軒嚇得慌了,拼命用手挖泥,“小柔,小柔!”  

嘉華也慌了,正想出手,電話卻響起來,家人打過來吩咐做事.

志彬馬上打電話報警,國榮和家富架起以軒離開,免生危險.

“不,不!   我要救她!”   以軒激動地掙扎,悲痛莫名,面孔不斷抽搐,大聲叫道,“小柔,不要,不要離開我!”

後面有把聲音,“以軒,怎麼了?”

以軒轉身,看到柔靜拿著一堆畫紙.

他不顧一切衝上前捧著她的頭激烈地吻.

柔靜反應不及,害羞地道,“怎麼了?”

以軒單膝跪下來,“小柔,嫁給我,我不可以失去妳.”

柔靜尷尬,國榮解釋,“他以為妳被困在小屋裡,拼了命救妳出來.”

“因為材料不夠,所以我出去找找,幸好沒有人在屋裡.”

以軒捉著她的手,誠懇地眼神望著柔靜,“小柔...”

所有人拼住呼吸等她,一陣風吹過,柔靜的米白色長裙吹起.

柔靜側頭,抿起小嘴,露出微笑道,“好吧!”

以軒高興得跳起來,抱起柔靜轉圈,眾人上前恭賀.

嘉華無話可說,以軒贏在真心.

入夜後,柔靜坐在梳化看書,以軒擁著她坐在久久不語.

她拍著他頭,笑說,“我在這裡,不要再擔心了.”

以軒扳過她的臉,吻她.   柔靜也回應他的吻,他輕輕地揉著她的身體.

柔靜輕喘,以軒抱起她到房裡.

慢慢地解開對方衣服,兩人毫無保留地表達內心的熾熱.

當天柔靜在遠方看到以軒的悲痛,她相信他的真心.

“老公...”   柔靜不自覺地輕喚著.

無意挑起以軒的激情,惹得她嬌喘連連.  

“老婆...老婆...”   以軒再也抑壓不到自己的慾望.

以軒輕撫熟睡中的柔靜,心裡很踏實.

然而想不到在最歡愉的一刻,柔靜想起了一切.

以軒興高采烈地邀請各人到他家晚飯,商量婚禮事宜.

吃到一半,柔靜笑問,“娶朋友的未婚妻,感覺怎樣?”

以軒面容僵硬,柔靜望向嘉華,“你未婚妻在醫院,你在哪?”

眾人面色大變.

國榮正想開口,柔靜微笑,“為什麼你會幫忙搶朋友的未婚妻?”

以軒站起來,掩著臉,難過地道,“小柔,不要說了,對不起.”

“什麼都不跟我說,你們不感到齷齪嘛?”   柔靜提高聲調.

以軒跪下來,握著她的手,“請妳相信我...”

“我...”   柔靜開始落淚,“我竟然和兩個男人...”

眾人突然感到昏暈,柔靜甩開他的手.

她下了藥,各人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她已經走了.

以軒四處奔走去找她.

找不到.

已經秋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嘉華勸道,“以軒,小柔是比較情緒化的人,容易鑽牛角尖...”

以軒揮一揮手,“我擔心她做傻事,我還想跟她一起去看紅葉...”

一言驚醒,以軒馬上飛往一個地方.

南山公園.   滿佈紅葉.

以軒看到他心愛的柔靜站在樹下,調校相機拍照.  

“小柔...”  

柔靜見到滿臉鬚根的以軒,先驚訝,後感動.

對他微微一笑,“好嘛?”

以軒想上前擁抱,但心有愧疚,苦笑,“不太好.”

柔靜側側頭,“你還想結婚嗎?”

以軒跪下來,遞上戒指,忍著內心的激動,“朝思晚想.”

柔靜噗通一笑,伸出左手.

以軒緊緊地擁抱他夢寐以求的情人.

兩人徹夜纏綿.

“以軒...”   柔靜難擋對方的熱情,無力地喘息.

卻換來對方更熱烈的舉動.

一切緣自意外.

那夜,唐柔靜又為了婚事跟趙嘉華吵架,氣在心頭打算抛下訂婚戒指,但接不住跌進海裡.

最後,失憶,卻遇上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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