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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靠著陽台的欄杆聽著歌，菅田先生的嗓音在耳畔旁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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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聽著，眼淚就這樣沿著臉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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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情緒，不安卻又平靜地讓人感到悲傷的情感，是她這陣子的思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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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感受到背後迎來的擁抱，她索性將音樂關掉，手覆蓋上圍繞在腰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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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室外。」初時的聲音還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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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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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生是來提醒初時時間不早了，外面的風也漸漸地變冷，不該繼續待在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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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與柾生相靠著坐在床上，這是唯一能讓他們感到安心的方法，也是消除疲勞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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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如果回想起現在的自己，會不會有『真是年輕啊』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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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冰，柾生的手覆蓋著初時的手時不禁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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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如此，就表示我們現在還不夠成熟穩重，還是小孩子。」講到小孩子時，柾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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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樣也很好，至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還有很多空間讓我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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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只有我們這樣想的話也沒有意義。」柾生將初時摟向自己身邊，她的手腳已經沒有太大的知覺，「妳很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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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搖頭，聲音有些模糊，「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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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到沒知覺了吧。柾生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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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真的有到達頂端的一天嗎？」初時靠著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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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生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不希望有這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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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點頭，「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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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都很清楚，只要不斷努力就一定能比前一刻的自己還強大，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創造難以超越的成果後，他們漸漸迷失了方向。明明每一次都用盡了全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周遭的人對自己的眼光卻越來越高，似乎進步是他們的必須做到的事，兩人在一起時常常討論著放棄現在擁有的是不是會比較好？可是沒有一次有討論出結果，因為這些成就等於自己努力的果實，不是能輕易捨棄掉的。一棵樹越高大強韌，表示它經歷過了無數次的強風暴雨，樹根與土壤緊緊地吸附著。一個人之所以得到了別人的憧憬，別人的愛慕，表示他的努力受到了他人的認可，而這些認可雖然驅使著他們不斷前進，卻也造成了他們無比強大的身心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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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初時探出頭看向他，「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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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生抽離了摟著她肩膀的手，輕輕地擁抱著她，「我也愛妳，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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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要看著現在就好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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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生點頭，加重了擁抱的力道，「只要看著現在就好，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的自己去處理，去面對吧，現在妳只要看著我，而我也看著你，這樣就足夠了。」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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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走下去，能答應我嗎？」初時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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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妳在，我就有面對現實的勇氣。」柾生吻了她的唇，「我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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