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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頑劣惡趣

   

        我心頭一涼,但身體卻本能反應的,在玄珀一鬆手那刻,左手往他腰間襯衫一抓,放低身段,待他被我拉向前,左腿掃他腳盤,兩手再使力一推,便聽見一落水聲。

        看了一眼躦出水面的玄珀,狼狽了抹掉臉上的水,又將瀏海往後抹,正陰森的看著我。

        惡寒了一把後,轉過身趕緊離開。

        聽見玄珀從泳池爬起的輕微水聲我回過頭一看,玄珀將濕掉的西裝外套脫下後隨手一扔,惡狠狠的瞪著我,朝我快步走來,還解著領帶,解完將濕襯衫一撕,完全不理會這麼粗魯的舉動讓釦子全掉了,他這舉動真的讓我毛骨悚然,我用跑的到玻璃門前,正握住握把要拉開門時,門被一力道壓了回去,使我撼動不了,高挑黑影壟罩住我,白色的濕襯衫落在我腳邊,壓迫感頓時爆棚。

        「再跑阿。」低沈的語調,還有他頭髮的水滴到我身上讓我打了個冷顫,心頭的涼意迅速擴散到身體每個角落。

        緊抓著門把不放,心想就算他拉我也拉不走,把它當救命的浮木一樣。

        「呵。」玄珀貼近我低笑了聲,在我聽起來像是嘲諷我的想法。

        他結實強健的體魄貼著我,讓我不由得心跳加速,身上的水珠印在我的禮服上,讓我更清楚我對他做了什麼,是我推他下水的,不過也是他先有這念頭的!想到就來氣。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玄珀抓著我的雙手,用他的領帶開始纏綁我的手腕,我大驚失色的放開門把開始奮力掙扎。

        用高跟鞋使力踩了下玄珀的腳,他痛得鬆開手時,我抓住機會跑開,正當我跨出第一步,又被他撈了回來,順手的抱起。   無奈我的雙手早被他綁死,就算怎麼捶打怎麼用力推,仍是徒勞無功,他用公主抱抱著我,穩穩的走到池邊。

        他這是鐵了心要扔我下去......。

        我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等待他將我丟落水面的那刻。

    嘩啦----------!

    落水聲響激起高高的一朵瞬刻綻放的水花,被扔進水中讓我彷佛進入另一個世界,聽覺完全被剝奪,視覺因恐懼而自我封閉住,身體慌亂的揮舞,想穩住身型卻是徒勞,鼻子也在掙扎時吸入了泳池的水,直到沉到底部本能的用力一跳,死命用腳和被綁住的手往上游去,一出水我嗆得難受,咳嗽和噴嚏不間斷的接續著。

    看著眼前離我最近的池邊一眼,支撐著被池水凍得發抖的身體向目標游去,當搆到邊時,視線裡出現一隻著濕漉漉西裝褲的腳,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蹲下來用手將我的手掰回池裡,錯愕的抬頭驚見是玄珀,他正倨傲的看著狼狽的我,濕漉的髮貼著他的臉顯得很森冷駭然,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曉得是被水凍的還是他的臉。

    回過神後朝旁游動一段距離,剛搆上池邊手就被抓住,錯愕的看著他戲謔的表情。

    「想上來?」玄珀面無表情的問,他將抓握住的手往我這邊挪了挪,大有再將我的手丟回來的意圖。

    『我讓你下來!』唇語表達完便用力一拉,可想而知蹲著的玄珀,被我輕而易舉的拉下水。

    趁他跌下水尚未穩住身形,我迅速的用手肘攀上池邊,雙手被纏綁在一起要爬上去還真費力,前腳剛上去後腳就被抓住,此刻...我心都涼了,毫無懸念的再次落水。

    用力的閉上眼睛,也早閉氣做好落水的準備,但過了許久卻沒有像前一次落水那樣的無助情況,好像有什麼環住我的腰穩住我,身後也像是有堵溫暖的牆抵著。

    「只要稍微服個軟,我便帶妳上去。」玄珀靠在我耳邊低語,他磁性的嗓音和說話的氣噴在我耳際令我反射性的將耳朵挪離他的唇遠點,雖然這話像是誘哄,但在我聽來卻是嘲諷,我要怎樣需要看他臉色仰仗他鼻息一樣?

    「呵,當我夏娃?」   哼笑他此刻的模樣像是在誘食禁果的蛇,頑劣的惡趣味跟那條蛇如出一轍。

我可沒那麼容易就相信他所說的話,推我下來的是他,接著說要帶我上去?打了我一巴掌再給我顆糖摸摸我的頭嗎?當我是什麼了!

    「妳有其他選擇?」玄珀嘲弄著我的倔強,憑著自己的力氣比我大,欺負起我來輕而易舉也就優越感驟升。

    「有,我選擇討厭你!」嗓音因我口氣的絕然更顯低沈,是一個男生就絕不會喜歡有這樣聲音的一個女生,或許這也是玄珀討厭我的原因之一,對我這麼不有善的人我討厭是理所當然,也是他本人所期望的。「你不是希望我恨你!討厭你?而現在你的努力有了回報,能不能稍停一下?夠你開心一陣子了吧?」

        我後面的嘲諷令玄珀沈默了好一陣子,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他身體有點僵硬,環住我的手微微顫慄著,當我想撫上他的手去確認時,摸到他手臂上的繃帶,正要將目光移到他水面下環著我的手時,驚見水面上飄起絲絲殷紅,那是...他傷口又裂開了!

    「你打算這樣待到什麼時候!」催促著玄珀,希望他能暫時放過我,有什麼恩怨尋求正常途徑來解決,別老是這樣像是小孩子的進階版捉弄。

      玄珀沒說話,但我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感消失了,沒有預兆的將我用力一放,我差點重心不穩栽入水中,當我穩住身形已見他上了地面,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用手肘搆上池邊要用力躍起時,突感一陣暈眩,視線逐漸糢糊,還有難以忍受的天旋地轉,在一聽見一個女聲不知叫喚了什麼後便一片黑暗,還有呼吸不到任何空氣。

      「哥!莎華呢?」玄瑆人還沒到玄珀面前就大生問,只見哥哥微微撇頭示意她要找的人在後面。

      玄瑆跑到她哥哥身旁手支著大腿氣喘如牛,刻不容緩的便尋找起我的身影,最後擰起眉質問「沒有阿!你把人弄去哪了!」

      玄珀狐疑的轉過頭查看,頓時無來由的心慌令他身體飛快的跑回池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跳入水中潛下去尋找我的身影,找到後死命的游過來。倏然感覺到有什麼溫潤的東西封住我的唇,渡了一口氣過來,被他撈起的我像是嗆到似的拼命的咳嗽,貪婪的吸著空氣,剛被放上岸邊耳邊就傳來叫喚著我名字的女聲。

      「莎華!莎華!妳沒事吧!快醒醒!」玄瑆既緊張又擔心的小力搖著我,隨後聽見玄珀從池子上來時的水聲,惡狠狠的瞪向他質問「哥!莎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又欺負她!」

      「等等說,幫我叫宮宇賢過來一趟,我先抱她回房!」玄珀一上來便抱起我朝屋內大跨步快速的移動,他完全沒想到我這副虛弱痛苦的模樣會令他失去平常的冷靜,內心的躁動和不安甚至於慌亂,令他擰緊眉頭。

        「冷...。」全身泡在泳池有一下子,而且是在沒暖身情況下被玄珀丟了下去,導致現在有點失溫的情況,下意識的挨近有溫度的東西。

      這一舉動令他微愣,但並不排斥我的靠近,也就由著我。

      玄瑆掏出手機緊跟在玄珀身後,搜出通訊錄中家庭醫生宮宇賢的手機碼後撥通,斬釘截鐵的交代他立馬過來診一個剛溺水的人,不待宮宇賢出聲便切斷通話,雖搞得他莫名其妙,但還是清楚事態的急迫程度,趕緊收拾好需要用到的工具醫療用品便趕往玄宅。玄瑆緊接著撥通管家的手機請他到大門迎接宮宇賢,並領他到我所住的客房。

      「玄瑆,幫她換下濕衣服。」玄珀將我放到長沙發上便吩咐跟進來的玄瑆,隨後回到他自己的房間漱洗。

    血順著淋浴的水沖至地面,一絲一絲溶染於水流進排水孔,玄珀不知在想著什麼,雙眼望著面前的牆面放空,回過神時看了一下微微滲著血的傷口,驚見上頭出現蔓珠沙華的一朵花瓣,豔紅的色彩就如同自傷口滲出的血色。

      「蔓莎華,妳竟然把妳名字刺在我手上!」玄珀的語調詭異,說不上是憤怒,顯然也不是開心,但想到我如果將這招施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就渾身都不贊同,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趨附在身上,尤其胸口的位置特別強烈,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擰眉關掉淋浴的出水開關,用力扯下架上的圍巾隨意的圍住,走出浴室穿上放在床上的乾淨衣物。

      玄珀再進入我房間時,宮宇賢已診斷完畢正收拾著工具,栗色微捲的頭髮還有那細嫩的臉蛋,狹長的桃花眼有魅惑眾生的本事,消瘦高挑的身板著白襯衫、淺棕色直筒褲,一看就是韓系男神。坐在床邊幫我掖被子的玄瑆,見哥哥一進來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撇開頭,顯然是認定玄珀欺負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宮宇賢見他進來奇怪的挑了挑眉,示意他到外面。

      玄珀率先走出房門,在後面的宮宇賢將門帶上,看了一眼神情不如平常平靜的玄珀,宮宇賢摩挲著下顎,心中思量著他和我之間可能的關係。

      「你...很緊張她?」宮宇賢試探的問,仔細的打量玄珀的表情。

      「你可以直接說重點!」玄珀以命令式的口吻說,自己卻沒有察覺當被問那問題時明顯瞠愣了下,為了逃避才急言厲色的命令宮宇賢直說出我的狀況。

      「是沒事,但可能會發燒,畢竟在水裡冷那麼久,藥我擱床頭櫃上了,如果燒起來就餵她吃。」宮宇賢撫著下顎說,想了下繼續道「對女生要溫柔點,一看就不知道是誰這麼沒分寸的把人惡作劇成這樣,會被女生討厭的。」

      「就這樣?」玄珀冷著臉問。

      「你還想怎樣阿哥!發燒很不舒服的!你燒過沒有?」宮宇賢恨鐵不成鋼的撫著額,一副被你打敗的樣子。

      「給我住下來!」玄珀爆喝完便走到門前扭開門把,在進門前補了一句「到她好為止!」

      「喂喂喂!哥阿!我今天跟女朋友約好共進晚餐阿!喂......。」

      回應宮宇賢的是一不容拒絕的甩門聲,他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嘆了口氣,拿起手機安撫女友去了,他沒想到作死自己如此簡單。

      「哥!這到底怎麼回事!」玄瑆待哥哥一進房門就將他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憤恨不平的問,她心裡肯定就是哥哥將我推下泳池,但不解的是,發現我出事時哥哥卻又異常的緊張,甚至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就下泳池救我,這便是矛盾所在。

      「我才要問妳怎麼回事,蔓莎華有什麼魅力讓妳這般為她?」玄珀挑眉語氣不善,看了眼在床上呼吸微弱的我壓低了自己聲音。

      「是她救了我,人要知恩圖報!」玄瑆知道玄珀一進門便將注意力投注在我身上,瞧著他看往別處的雙眼,抓上哥哥的肩膀,想讓哥哥將注意力轉回她身上好聽進她說的話。

      「妳自己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要給人可趁之機,妳不可能每個分清是真的要幫妳,還是其實是看上妳的身家背景想攀點好處。」玄珀看向玄瑆以客觀的角度來說。

      「那你總不會讓她住下是為了欺負她吧!她也是救過你!」她擰著眉,深吸口氣搖著他的肩膀,神情很是不捨「救一個人,她若不是真心,怎麼會在身上留下那麼深的傷疤,那時命都差點丟了!一個小孩子受那種傷該有多痛!就連本該擁有的聲音也失去!這代價太大!」

      「我得弄清楚那時要傷害我們的是誰,而蔓莎華可能看見了那時策劃假綁架真謀殺的人,所以才導致對方想殺了她滅口,我從高三接觸公司開始就在查了,一定是公司內部的高層,如果我們出事,那獲益最大的就是他們,只是到現在仍然沒有太大的進展,我想其背後勢力一定不小。」玄珀緊攛著拳頭神情凜厲,誓必將幕後黨寮揪出來寸草不留的拔除。

      「那哥你對人家好點不礙這事吧!一來幫助莎華想起那時候的事,二來你沒事對人家態度那麼差,人家會把你當成敵人的,不要樹立沒有意義的敵人好嗎?」玄瑆振振有詞的說,說著說著無意識的瞄向蓋著棉被只露出頭的我,心疼頓時溢滿整個胸口。

      「妳被一群黑衣人追殺時,有什麼線索嗎?」玄珀突然提起昨天所發生的事件。

他進遊戲的目的,本來是一方面擔心妹妹進遊戲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另一方面當作視察遊戲內部有沒有出什麼紕漏或BUG之類的,沒想到在收到妹妹的呼救訊息急忙趕到現場時,玄瑆所遇到的危險全被我乾淨的殪滅,見到是我便臨時起意,只為不再和我錯身。

      「沒有......。」玄瑆努力的回想當時情況,但腦海中浮現的只有那時慌亂逃跑的無助感,和無邊的恐懼自四面八方侵蝕著她的意識。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玄珀看著妹妹痛苦的神情,一抹心疼自心頭掠過,他伸起修長節骨分明的大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

      玄瑆收拾好心緒後,看向哥哥竟發現他沈默不語一直盯著我瞧,但她頭上的手還繼續著安撫的動作,嘆了一口綿長的氣,將他的手拉下輕輕拍了拍,想讓他放心。回過神的玄珀本張口要說話,卻被她的一個微笑給止住,她隨後起身放輕腳步走出房門,小力的將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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