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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殤02

打入人間後,我出世於晚秋閣,從小似乎就沒見過父母就被送給自稱牧霄三十歲多的女人,我打小都叫她嬸娘,因為我聽聞人間有一個說法,養育自己長大的,即便不是親生,都可稱再世父母,但我對這人們這親情什麼的不是很了解,也不認為自己需要去理解。

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都宛如秋季,楓葉遍地,有句笑話曾說,在這長期居住的人,肯定都是離散之人,嘗盡天下情苦,若是有人還相信情,那肯定不是晚秋本地人。

但這裡又有一座湖,叫煉心湖,傳說這裡可以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但這湖甚是奇怪,每半年湖會轉化型態,會出現烈火在湖上燃燒,又或是冰霜結凍湖面,人人都說這就是世上人們都會不顧一切跳入的輪迴。

我並不明白,在我眼裡就是天界的結界阿,哪有這麼多奇怪的解釋,每每更迭,我就會站在這裡看著,看著燃燒殆盡,亦或冰盡塵霜。

從小與嬸娘經營商館尋芊閣,這裡是南北運商們的轉運站,會有西方東方的人在這晚秋閣停留,通常來自各國的奇珍異寶,亦或各道通們八卦,在這裡幾乎無奇不有,讓我對這人間有了不少見識,本以為人間是什麼地方,但想不到這麼有趣,害我都覺得應早早下來凡界來玩。

「如果沈星塵知道我過得不錯,肯定也會安心吧,也不知道他過的是否可好,應該還記得我吧,不會數年不見就遺忘了吧。」

我嘴裡低估著,走在煉心河畔邊,手拽著從老樹上拔下來的細枝把玩著,此時遠遠一看又進了不少商隊,隊伍拖的很長,不意外這次可能是龐大的組織,我沒忍住好奇就偷偷跟了上去瞧看看。

「欸,我說,這次南行可能還需半個多月的腳程,兄弟們不知道是否都還能有辦法趕路。」

前方走了幾位高大的男人,似乎都身穿特殊訂製的套服,彷彿像什麼門派似的,他們看似都相當憔悴,看起來連夜跋涉的他們有些疲憊。

我心想不如讓他們來到我們尋芊閣,嬸娘應該會甚是很高興,我不禁勾起一抹微笑,丟掉手上的枯枝,追上他們。

「兩位,不知需不需且到尋芊閤來歇息幾日吶,我們那是有酒有肉,還有商集,我想二位可以考慮看看。」

兩位回頭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對我這突如的出現有些許的嚇到。

「放心,我們這裡坐立百年,熟者都知曉我們這商館,我只是恰好聽到你們的談話,如果需要,我正好要回去,可以帶你們一路,若沒有也無妨。」

我不慌不忙的接了講下去,輕輕挑起了眉間,假裝作勢要準備轉身離去。

「姑娘,輕稍待,我們還需稟告主上。」

他們喚住了我,看來是心動了,哼,拉客這件事我可是很會的。

「好的勒。」

我眼睛瞇起了一輪月彎,努力擠出不失禮的微笑向他們行禮,看來這次再賺一波,我就存夠錢可以離開這裡了。

嬸娘曾規定一個規矩,說我若在十八歲這年賺足一百萬兩的銀子,便可讓我離開此處,再也不牽掛於我。因我轉世成人,還是得從小孩身開始,對我來說嬸娘就像天上的天帝,說一就得是一,不然我可挨了她的長鞭,平常她總是用這麻鞭當她貼身武器,當然,也是教訓我的工具。

可我來人間可是要洗清我的債事,可不在那邊每天學習做人道理、禮教、武功什麼的,論我保留的三分功力,在人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我在三歲那時,提出我要離開這晚秋閣的事情,我可是正經八百地坐在大廳上的大椅向嬸娘說道,誰知我話都沒說完,她聽到我要離開,便拿著鞭子追著我狂打,我就不明白了,何必對我大動肝火,我又和她一點干係也沒有,我那時忍著痛向她大吼。

那時她沒說話,只是靜靜放下鞭子蹲在我那矮小身子的面前,她摸摸我的頭,用手輕拭我被鞭打留下的疤痕,眼神哀傷的讓我感覺就像當初沈星塵當初在天庭看我的樣子,那時我也愣住了,我還是不懂這份感覺是什麼,可能是成為了人,有了感情後,我竟然是感到心口一酸,我竟不能言語,我怎麼不喜歡了。

“孩子,我是與你沒有關係的人,可是我卻是會是傾盡一切照顧你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有義務陪你護你,你若到了成年能賺足一百萬兩的銀子我便放你去外闖蕩,若是沒有那你就必須好好在晚秋閣幫我經營商館,孩子有些事你會慢慢理解的,好嗎?別這樣說話,娘親我…不…是我…會難受的。”

嬸娘慢慢將我擁入懷裡,我感覺她冰冷的指尖輕輕拍拍我的背脯,身子卻是像那暖陽,我心境又被冉起點點漣漪。

不,我只是一想到成年就有點不滿,從此推算不就是十八?那我還得熬那麼久阿,算了我可不能再惹她生氣,不然我就算有功力也不能貿然對付,只能挨打,這個身體還是會疼阿。

「這位姑娘請問該如何稱呼?」

一個男人磁性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身子頓了一下,抬起頭來是看似一米八左右的男子,姑且說是為公子吧,看起來相貌不凡,身穿柔絲羊製衣裳,腰系翠綠色的玉珮,右肩上鑲著不少龍紋古畫,看起來不錯,原來我在人間的樣子被刻畫的不錯,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們的頭頭了。

「叫我牧華晴,華是有才華的華,晴是晴天的晴,敢問公子尊姓?」

「姓淩,名暻然,記得我叫什麼即可,有勞華殤姑娘帶我們前去可好?我們是商隊,需要多的空間給我們兄弟們歇息。」

這位公子倒是挺特別的,整個人散發著酒紅色強大的氣息,雖然別人應當看不清楚,可我的真眼可以看破一切,只要跟我瞳孔相印,再怎麼隱藏我也是看的出來,這個人不外乎是魔道中人,看來他們應該不是什麼商隊那麼簡單。

「好的,那倒是沒問題,你們需要停留此行多久呢?」

「我們暫停三日,這樣可好。」

「那各位請隨我來。」

我點點頭從他身旁走過,一邊伸手指引他們方向,經過時可以感受到那股魔氣甚重,不禁讓我納悶,人間怎麼會有如此魔氣,這位公子身分恐怕不單純,既然我來人間了,有必要好好淨化,我這幾天可能要多加仔細注意了。

正當華晴如此思索時,沒注意到這位淩暻然其實也靜靜地盯著她看,淩暻然心想這個姑娘的眼神怎麼如此犀利,似乎一直在打量他,他淡淡心想”恐怕這個姑娘是看他這身打扮應該身價非凡,或許等等會想坑錢吧,不過也罷,此行的重點也不在此,趕快休息過後,之後還有一場硬戰…。”

兩人的相遇殊不知是開啟了不同命運,而這樣不同身分的人,在未來卻是如何的碰撞,緣分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釋,或許,就像有條線牽引著,看似遙遠觸不可及,有的時候有剎那間出現在了眼前,人生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在別人的人生成為了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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