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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果然轉生什麼都是騙人的!

這一定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面對少女勁爆的發言,西格決定不去思考,再度閉上雙眼。

「西格大人您這是不要莉蒂亞了嗎?您怎能這麼狠心?明明幾個月前您還溫柔的對我說,每天都會好好疼愛我的…」

「咳咳咳―」西格聽到一半就再也聽不下去,無奈的睜開眼「少女喲,妳的節操呢?我們應該不認識吧,為何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話說回來,這裡又是那裡?」

「西格大人…」莉蒂亞臉色大變的退了幾步,露出令見者為之心疼的悽涼笑容「其實不必這樣,如果您真的想拋棄莉蒂亞,請直接說出來,我會主動去跟家族解除婚約的,您又何必用這種拙劣的演技來諷刺莉蒂亞呢?」

「不是,我是真的不認識…等等,你說婚約?」

「是啊,瑞芬家族與奈特麥爾家族的聯姻,為了增加兩個伯爵家族爭奪白石城領主的籌碼,這不就是您所做的決定嗎?」莉蒂亞依舊保持著彷彿心碎般的微笑,西格明明什麼不知道,但看著她的臉,也不由得也心虛起來「但您知道嗎?就算您只是把莉蒂亞當做玩物,即使如此,莉蒂亞還是一直深愛著您啊!」

「但我真的…嗯?難道―」看著銀髮少女那黯淡的湛藍瞳孔,西格突然有一種濃濃的負罪感,彷彿他真的是一個x後不理的渣男,但明明就跟他無關啊到底!

這時他瞥了一下小溪,水中倒映出的是有著一頭金黃燦爛的長髮,英俊的面容帶著一些放蕩寫意,雖然臉龐略顯稚嫩,加上一身華麗的衣袍,活脫脫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貴族公子。

不對啊!我不是應該在黑暗的天啟神殿中嗎?而且我這時應該是與邪神同歸於盡了吧,但就算我活了下來,應該也是身受重傷吧,而且這很明顯就不是我原本的模樣啊!

難道…命運女神真的眷顧著我,讓我的靈魂附身在這一位與我同名的少年身上嗎?

即然如此,我會代替你活下去,以西格之名,再度創造屬於我的傳說,而這個銀髮美少女我也會替你好好疼愛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在一瞬間腦補完前因後果,自認為做好心理建設的西格站了起來,走到莉蒂亞面前,深情的凝望著她。

「傻瓜,我怎麼可能放棄妳呢?我對妳的真心,難道妳還不明白嗎?家族又何妨?利益又何妨?我只要有妳,就夠了。」

接著西格閉上雙眼,雙手伸了出去,只是手伸到一半他才尷尬的發現,對方已經退到遠處,鄙夷的看著他。

「西格喲,你難道以為你在與邪神戰鬥後並沒有死亡,靈魂重生在貴族少年身上,再憑藉自己封號騎士的經驗,最終走向迎娶貴族千金,稱霸一方的勝利人生?拜託一下,可以請你不要活在自己的幻想小世界嗎?」

「所以剛剛那些話…」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你居然當真了,你怎有臉說出那麼羞恥的話啊,那自以為深情的模樣,真是噁心!」

果然轉生什麼都是騙人的!

面對少女嫌惡的目光,西格恨不得羞憤自盡,他堂堂封號騎士之首。居然被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居然還幻想自己是傳說故事的主角一樣,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

但他並沒有沉浸太久,隨即便想到更實際的問題,他現在的處境。

「那麼你又是誰?為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我應該在污神之地的神殿中,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天啟者又在那裡,如果連我這區區的人類也活著,那祂更不可能殞落吧!」

「我想,這些問題你應該可以給我答案,對吧!」

面對西格嚴肅的詢問,少女收起鄙視的表情,精緻的面容掛起淡然的微笑,空靈悠遠的氣質,彷彿超然世俗之外的精靈,但是西格卻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是他某個無法忘懷的身影,就在西格漸漸回想起對方的身份時,少女說話了。

「西格•萊特,菲爾大陸的命運之子,封號騎士之首「黎明微光」,人類的救世主,超越凡人極限,掌握天地法則的力量,縱然是橫越歷史的長河,也尋找不到幾個能與之並列的至強生靈。」

「他本應該享盡榮華富貴,在世人稱羡下過完他的一生,但他卻為了那幻夢中的美好憧憬,為了那不存在的希望與未來,再次舉起手中那早已斑駁不堪的長劍,帶領著疲憊不堪的人類精英,開始那注定失敗的征途。」

「但他是最偉大的英雄啊。在他的面前,不論是漫山片野的魔物,或是窮兇極惡的巨龍,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愛人挽留的呼喊,戰友將亡的怒嚎,也不能撼動他的心靈。」

「終於,他來到神殿之上,見到了那他一路追尋的存在,時間與命運的觀察者,凡人無法理解祂的真正名字,只能稱呼祂為『天啟者』。『天啟者』通曉過去與未來,祂看著眼前不屈的騎士,祂便知曉了他那注定悲劇的命運,即使是他如何的掙扎,最後等待他的,也是會是一次次的絕望,那黯淡無光的未來,是無法被改變的。」

「在戰鬥的最後,他拼盡全力,再度突破自身的桎梏,達到人類本不可能抵達的境界,即使如此,他依舊並沒有改變未來,即便多麼的不甘,他終究是迎來了那令人悲傷的結局。」

「但是,就算是邪神也沒有料到,在命運的眷顧下,本該死去的騎士竟然活了下來,帶著無堅不摧的信念,即將消滅那可怖的邪神,而這次,他是絕對不會再失手了。」

「妳說的對嗎?莉蒂亞,或是該稱呼妳,『天啟者』?」

這時西格神色冰冷的看著對方,右手已狠狠的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他終於想起,對方的氣息,與『天啟者』一模一樣!他同時察覺到,現在的自己失去了大部份力量,比十年前的自己還略有不如,但對方也是同樣。現在的祂,並不是那位無所不能的混沌邪神,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

先不論自己身在何處,又為何兩人變成這種模樣,這是他唯一能擊殺對手的機會,時機稍縱即逝,錯過這次,以對方的能力,接下來要殺死自己簡直易如反掌,而他深切的明白,人類,是不可能與邪神匹敵的,就算強大如他也無可奈何,所以他一定要成功,失去一切再所不惜!

面對西格越發用力的手臂,少女依舊輕描淡寫的看著對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難受之意,彷彿對方掐住的並不是自己,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迷離。

「即使面對必然的結局,你依舊會不顧一切的拼搏,西格喲,這就是你令我深深迷戀的原因啊!」

「轟!」

一聲巨響,西格被震退至數丈之外,倒在碎石之中,少女面無表情的站在對方身前,背後浮現一雙漆黑的雙翼,彷彿墮入塵世的黑暗天使,以無情的目光俯視世間,人類在她面前是如此的卑微與渺小,即使如此,西格的臉中沒有絲毫的退縮,即使此刻他已無還手的能力,即使此刻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但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依舊不斷燃燒著,一種名為信念的火焰。

「西格喲,你就像那撲向燈火的飛蛾,明知道會將自己燃燒殆盡,也會奮不顧身的撲向象徵希望的火光。」

「請不要著急,我並沒有要傷害你,我會告訴你,一切的前因後果,請你只需要靜靜的聽著,好嗎?」

西格的表情雖然依舊冰冷,但他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見到西格同意,莉蒂亞開心的綻放著笑容,如同那冰雪初融、生機復甦的春日,令西格也不由得失神。

「那我就開始說了,這要從神殿的戰鬥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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