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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南河一听,就知道这话是说来报复她的。

毕竟她刚刚也喊着让他出去。

但南河自认还是了解辛翳一些的,他要是报复人,那就是想被哄着,想让她服软。南河这会儿要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气的摔东西了。

南河:“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就是来瞧瞧你,怕你湿了衣服大冷天跑回来,又生了病,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么。”

她说着拽了拽被子,辛翳却死死拽了那头,跟她角力,急的哑着嗓子都快带上哭腔了:“你放手!荀南河你放手!我让你走,我、孤没让你进来!你、你大逆不道,你以下犯上!”

南河失笑:“都开始自称孤了,还说没有闹脾气。让我摸摸额头,你要不发烧,让我走也行。”

她这样说着,辛翳还死死的拽着被子蒙头不撒手,南河只好跪到床沿上来,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伸出手去,妄图无视这小子抱着被子死倔的闹脾气,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生病。

辛翳哪里料到她会整个人到床上来,吓得猛一哆嗦,眼见着南河的手都要从被子上头伸进来试探他的脸了,辛翳发现躲不过,硬着头皮把脸小半张脸露出来,被子挡着鼻子以下,人都有点哆嗦,想让她摸完了放心就赶紧走人。

南河试了一下,微微皱眉:“有点热。”

辛翳:“不、不热!”

南河将他脸从被子里刨出来,辛翳彻底慌了,还缩着脖子想躲。

南河:“你脸怎么这么红?这么热是因为喝酒了?还是说你难受了?”

辛翳喉咙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河:“要是难受你就说,可别强撑着。”

辛翳脸在肩膀上蹭了一下,道:“先生……我难受。”

他头发散乱着,神情总也有些不太对,南河也有点慌了,坐在床上伸手抚了一下他脸颊。她懂点药材的常识,却不是能给人看病的。但估计他是因为刚刚吹了寒风,所以受了凉,南河捏了捏被沿,被里是缝了一层羊羔皮,还填充了鸭绒与鹅羽,估计不会冷。

她拽了拽被沿:“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罢……”

辛翳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手腕:“别!先生别走——”

南河只感觉他掌心也滚烫,她之前跟辛翳也没有太过亲近,虽然她有时候也自知过分宠溺他,但因为女扮男装的身份限制,她最多也就是和辛翳肩并肩坐在一起。之前在章华台外的山洞里,他拥着她,已经是这些年极少的一两次亲近之一了。

她垂眼看着辛翳的手指,忍不住也想,要是真的任务成功了,是不是她就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辛翳了?他被牙尖磨破了嘴唇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他闲下来的夜也只能一个人在宫中读书了,他会不会任性起来谁都没注意到那背后他的情绪?

他一方面早就让南河明白,在政令上她的话语已经不能支配他的选择,她早该用君臣的态度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做臣子的要明白不该说的话就不说。

但另一方面,南河却觉得他一直没长大,或者说永远也长不大。他有对亲近的人说话满不在乎甚至暴躁没耐性的臭毛病,他也会有许多粘人和小性子,更何况这会儿脸贴在被子上,这样瞧着似委屈似有话要说的瞧着她——

南河心头一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又很想就坐在他旁边不走。

他确实很可爱的,这点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南河还是往床里挤了挤,脱掉软鞋,坐在了床沿,道:“我不走了。刚刚还说要我走呢,说我以下犯上呢。你好好待着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因她挤上了床,她的腿也隔着被子贴上了他的腰,辛翳抖了一下往床里缩了缩。

南河拍了拍他抓着她的手,道:“你手好烫,到底哪儿难受。”

辛翳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南河的手,他连忙松开手,缩回了被子里,脸色更难堪了。

辛翳半晌喏喏道:“身上……身上难受。”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先生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的吧……先生总不会嘲笑他的吧……而他真的很不舒服……

南河望着他,辛翳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眉毛轻轻蹙在一起,像是望着木门上画的金银青绿山水似的,目光忽远忽近。

南河刚想要问他,就看着辛翳挣扎的坐起来了。他里头穿了件白色单衣,但衣襟却敞开着,相较于几年前的瘦长挺拔,如今身上肌理分明了些,虽然夏天他也天天穿的不客气,但如今神情恹恹,面劲泛红,长发披散着,总有些奇异……

他都生病了,南河自然不好再训斥他不成体统了,她怕他冻着,伸手就要去拢他衣襟,辛翳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南河还没开口,辛翳望向她宽袖下的手臂,人呆了半秒,然后忽然朝她扑了过来!

南河的反应哪里比得过他,人都被扑倒了,她才一惊,道:“怎么了?”

辛翳浑身都是热汗,一下子压住了她,南河还以为他是难受的有些闹脾气,也不好训斥他,竟然还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抚了抚他后背。

辛翳的脑袋埋在她颈侧,南河冬日总是穿着层层叠叠的厚衣领,看起来倒有几分柔软和可亲,但他在扑到南河身上之前,也没有料到……

她这样瘦,这样好像会被埋进床褥中似的。

也没料想到,她的衣襟之中蒸腾出一股沐浴后的淡香,还有颈侧柔软肌肤下,脉搏在隐隐跳动,或许是他喝醉了,或许是他早就想这样做了,辛翳一只手紧紧攥着她身侧的被褥,一只手抓着她手腕,手却松开,手指缓缓往上走,按住她手肘内侧。

南河:“你快起来。明明都快要发烧了,还不盖被子。”

辛翳哑着嗓子,跟她贴在一处,南河拼命吸气,又觉得吸气只能收腹挺胸,这快贴的严丝合缝了,某人还敞着衣襟——

南河只能松出气去,想办法把自己肺里的气都吐出,让自己平到不存在胸部。

却没料到这呼气吸气之间,气息全吐在辛翳耳边,他身子猛地一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更用力的摁住她。

南河推了推他,还怕他不会烧晕过去了吧。

却忽然感觉到辛翳起身,拽住被子,披在他自己背上,在南河还没起身的时候,又压了上去。

南河刚撑了下身子,就被压回了原位,身上盖了一层汗津津的辛翳外加一层热乎乎的被子,她也蹙眉:“辛翳,你别这么压着我……你好好躺着。”

辛翳声音哑的奇怪:“我难受,先生,我真的……难受。”

南河:“你难受,这样也没用。起来,我去叫重皎来给你瞧瞧。”

辛翳急的嗓子眼都发疼:“别、别去叫他!我这样有用,这样舒服——”

南河:“……”

他以为南河要发脾气,但她没有,只是这样静静躺着没说话。

辛翳转过脸去,他想看南河的神色,却不想让南河看见他的脸,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可能不像样子。但南河跟他完全两样,她看起来坦荡洁净也不明就里,就在她有些茫然的转过眼来看他的时候,辛翳连忙低下头去,又埋到她颈侧。

南河觉得这样实在不太好,不能因为生病了就可以胡乱撒娇。

她道:“辛翳,你别喘了,你怎么了?”

她真的是个木头。

辛翳又难受又哀怨,虽然冬日穿的厚了些,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南河的腿,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仍然道:“我、我有好多话想要跟先生说,可是我怕先生讨厌我。你……先生,你、你摸一下我脖子,你的手凉。你摸!”

他的口气又像是撒娇又像是命令,南河哑口,但想着自己白日也摸了他后颈一下,面上有几分难堪却也伸出手去,轻轻拨开他后颈的头发,手贴在他后颈上。

南河:“你想说什么话?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我的么?”

她才发现她自己的手根本不算凉,而辛翳的后颈却很烫,而且还有一层湿漉漉的薄汗。

南河还没再开口,辛翳先哆嗦了一下,呼吸完全乱了。

他身子动了动,不只是挪一挪位置,而是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她手臂,像是在撞她又像是撒娇似的蹭她,南河只感觉自己脖子也被他的呼吸喷的滚烫,有几分不明就里。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腿……

南河猛地明白了点什么,但是更愣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更何况这个人是辛翳。

什么?

这是……小狗子发情了?

南河也、也不是对这种事情完全措手不及,毕竟这几年,辛翳没少拿这种问题去问,一开始她还总很不好意思,但她发现自己表现的越不想说,辛翳就越好奇。她后来只好说的稀松平常,但男孩子在这个年纪的好奇心和猎奇心可是完全压不住的。

越问越细节,南河虽然自认内心可不是为人师表,但脸面还是要的。

让她从头到尾用口头进行生理卫生教育,她还是有点勉强。

再加上小狗子身上也有那股楚人的放浪不羁,天然活泼,他也不知道那些词儿是说出来有些太直白的,经常口出……直言,弄得一向装的很正人君子的荀南河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只好打法辛翳去找范季菩问去。

但她忘了,范季菩早认定辛翳是喜欢男人,他自己又很接受不了那些,一个少年断袖忽然跑来问他生理常识,范季菩也很慌,老司机也怕被潜规则啊,他也就支支吾吾随便说点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把辛翳打发走,让他自个儿琢磨去了。

自个儿琢磨的结果,就是没琢磨明白。

都年纪不小了,还有点不明白,自然反应也会强烈些。

南河却不知道他不明白,又惊又恼,猛地抬手,狠狠打在辛翳脑袋上,这是他脑袋上挨了第三下了,他果然倒抽一口冷气,委屈又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喊了句疼。

那声疼都喊的像委屈的抱怨……

但就是这样,这狗子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然没从她身上挪开半点!

辛翳撑起一点身子,他稀里糊涂只觉得难受坏了,然而南河是唯一让他觉得好受的方式,但南河就让他蹭了几下,衣襟有些松,露出了那颗蜻蜓眼的挂珠来。

他脑子里混乱一片,一会儿是商牟问他有没有脱过先生衣裳,一会儿又是他刚刚闯进去的时候她被热汽蒸的泛粉的脖颈。

他死死盯着南河,没说话。

南河却隐隐有些急了:“疼你就给我起来!辛翳,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低头像是要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猎物颈上来一口的狼,他撑着身子,南河才意识到,早在几年前他就比她高了,更何况体型上的差距——她虽然整天训斥他,他也天天跟在她后头粘人,但要是真动起手来,辛翳随时能把她拎起来扔出去。

南河也有些怕了,这会儿她虽然恨不得敲着他脑袋训斥他,但跟一个喝醉酒的臭小子斗气,谁知道他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来!

却不料辛翳忽然低下头来,南河几乎喊出来:“辛翳!”

却感觉他的嘴唇牙齿,一下子磕在了她锁骨上,他竟然用牙叼住了那颗蜻蜓眼。

他含在嘴里,竟然含糊不清的还应了一声:“先生!”

但辛翳却感觉到南河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她伸手推了他肩膀一下,声音就在他鼻翼旁的颈上传来,音色也有些奇怪了:“你、你在干什么。你松口,别咬着——辛翳!”

辛翳叼着那挂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咬这个,但南河说话声音传来的地方,给了他更多的兴趣,他松口,稍微抬起头一点,咬住了南河的脖颈。

南河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到辛翳耳中,几乎要牙关发麻。

南河似乎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说话,却又觉得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是气得是怕的,胸口起伏,而后伸手,掐了一下他后颈,妄图让他松口。

但南河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辛翳却呜咽一声,并不觉得很疼,而是继续觉得很好玩似的咬着她。

南河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觉得辛翳满身的热气,快把她也蒸傻了,她只感觉急了,总觉得这事儿跟脱缰野马似的撒欢,完全不在她计划之内啊!南河一着急,也没多想,她只觉得辛翳因为很着迷咬着她脖子的举动,身子也松开了几分。

她连忙抬起膝盖,往他身下一顶!

辛翳在那儿满脑子都是先生,哪料到南河还会这样的暗算,他闷哼一声,气儿都岔了,自然也松开嘴来。南河一把推开他,跌下床去,摔在了脚踏上。

她真是羞恼的脖子后头都红了,起身就觉得不能跟他废话,还不如逃了。

这小子看她摔了,竟也顾不上自己被磕了一下要害,疼的直匀气儿,还惦记着她怕她摔着了,连忙伸手就要去拽她。

南河甩手都睁不开,哪料到自己赢得半分生机,还没爬起来准备跑就让他给逮住了胳膊。

她兀自咬牙后悔:刚刚那下磕轻了。

辛翳脑子糊涂,纯凭本能做事儿,他都顾不得自个儿的金贵部位,还想着要扶先生一把,哪料到先生却脸色大变。

南河咬牙切齿,躲不过就骂,人坐在脚踏上怒道:“辛翳你像什么样子!你若是喝醉了,我便谅你一回。松开手来。松手!”

辛翳裹着被子,一只手还抓着她。他总觉得不能让先生坐在脚踏上着了凉,使劲儿把她往床上拽,还想把被子也给她裹上。

南河脸色却更难看了:“辛翳!你放手,你是不是喝傻了,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拽着谁?”

他抬起头来,神色似乎有几分难辨的不能解脱的苦楚:“……先生。我拽着先生。”

南河噎了噎:你这是要把先生往床上拽?

但辛翳抿住嘴唇,半晌吐露道:“我真的难受……先生,我真的是那处难受的厉害。”

南河磨了磨牙,她压低声音道:“……那你就、自己弄。”

辛翳力气不知道比她大多少,几下就将她拽了回去,把她拢进被子里,他竟然伸手紧紧圈着她,南河一向觉得他是小孩,哪里料到会被他这样圈住抱着。

而且她几乎感觉某人小腹下肿起来的轮廓,紧紧贴着她,南河心惊肉跳,她似乎觉得自己一时要迷糊了,现在这个好像个男人似的辛翳,和白日里那个跟小孩似的辛翳,重叠在了一块。她几乎要真的恼了,却听到辛翳吸了吸鼻子:“怎么弄?先生告诉我好不好!”

南河几乎要炸毛了,却声音更低:“你说怎么弄,用手弄!你别跟我说你不会,你都多大了——”

辛翳吸了两口气,他似乎也觉得丢人极了,脸埋在她后背上,手臂紧紧圈着他不撒手:“我不清楚,我真的不太知道。我刚刚也试着……可是我、我没能弄出来。”

南河磨牙:“我还以为你刚刚是在哭了,原来你……那你刚刚到底在干嘛!”

辛翳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急的,颤颤巍巍道:“我、我蹭的是被、被褥……”

南河:“……”

辛翳快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就成这样了。先生,你别讨厌我,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说这个,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所以——”

他仰着脸,那份害怕和慌张倒不是假的。

但辛翳只觉得,如果南河能够不走,能够让他嗅着她的味道,能让他这样揽着她好似很柔软的身子,他可以不要脸。他什么恳求的话都说的出来。

他埋头在南河身上,实在是又觉得不能抬头见她,却又不想让她走,断断续续道:“先生,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我求你了……我知道我恶心,我知道我这样不、不对,可是我……”

南河似乎吸了几口气,半晌道:“这、这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恶心的。你不要觉得……这事情不对。”

辛翳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南河刚刚愤怒的神情,让他自然而然觉得这样很……不好。

南河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下来:“只是,这是……个人的事情。你要我如何帮你啊。”

辛翳紧紧抱着她,他抬起头来,总觉得南河是气到冷静,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烧糊涂了,却还想从南河脸上看出几分端倪,生怕她是生了他的气。

而他想看真切的方式,就是凑近了她的脸。

南河一惊,有些慌神,她几乎还以为辛翳估计是想亲一口,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心头狂震的要转过头去,但辛翳却用鼻子很亲昵很温柔,甚至让南河又心头一软的蹭了蹭她。

辛翳用非常小的声音,蹭着她道:“先生……别生气。我……”

南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感觉有人把一杯碳酸饮料倒进她心口里,气泡乱窜乱炸,她慌得无所适从。

南河低声道:“……我没生气。”

她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何其……温柔,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辛翳战栗了一下,他拥着南河的手也缩紧了。

南河自然也更感觉到了,某个随着他年龄茁壮成长的小狗子,也似乎抵的更紧了。

辛翳憋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他实在是小腹一团火,脑子里一团糟,烧的他口干舌燥有些崩溃,更何况几乎只有梦里才能摸到的人就在怀里,他似乎呜咽了一声,动作可不像语气似的那么可怜,抱着南河翻过身去,把她摁进了被褥里。

南河明明没喝酒,却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只是若说刚刚没明白,那她这会儿就是明白了还被推倒了。

辛翳似乎急了,他伸手竟然去罩住南河的脸,要她偏过头去,有些把握不住劲儿似的在她腰间撞了几下。南河觉得自己离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儿不知道要多远了,辛翳又是她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他忽然这样,她几乎被那几下撞得魂都要散了,慌得声音也变了:“你让我帮你,就是把我当被子么——别捂着我的脸。”

辛翳听声音快急了:“先生别看我啊……”

南河挣扎的推了他一下:“你起来。”

辛翳摇头,哪里是像要哭,简直如同撒泼:“我不!我要死了——”

南河只听得自己喘息都乱了,她真的是对他无可奈何,咬牙道:“你、你躺下,我帮你就是了。”

辛翳:“什么?”

他身上卸了力气,还没来得及再问,就感觉南河的手摁着他肩膀,反将他摁进了被褥里,被褥并不算太干燥,有他之前头发上的水和他的汗,但却很柔软,他几乎整个人陷进了被子里,眼前迷蒙,只瞧见了绸帘的灯烛朦朦胧胧的,在帐内投下了暗红色的微光,映在荀南河脸上。

他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她的脸颊,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他赤裸的腰腹上,并不凉,但很柔软,有些迟疑却也有些颤抖的抚下去。

他低头想要看那只手,是不是像他记忆力那样修长白皙,却忽然听到南河突然道:“你别看着。也别看着我。我……很受不了你那种眼神。”

辛翳张了张嘴,觉得很委屈。那他要看哪里啊。

正想着,南河将被角盖在了他脸上,一下子遮蔽住他的视觉,他却感觉到南河也离他更近了。

不止如此……除了视觉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放大了。

包括荀南河似乎低声骂些什么,似乎那只手往下移动,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肌肤。

先生怎么会骂人呢,他一定糊涂了。

只是先生要怎么帮呢,先生是不是骗他,是不是……

他刚想开口,却忽然感觉到那只手滑了下去,他穿了白色的单裤,但那只手似乎不在意,很轻巧也似乎漫不经心的从他腰腹与裤子之间的缝隙里伸下去。

辛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感觉自己身子往上一弹,他发出了让人难堪的声音来。

他喜欢极了南河的手,此刻就算不用看,他也……他也能感觉到南河手指上圈握的动作,也能眼前浮现出那漂亮的手和动作。

辛翳慌了神,他甚至妄图沉下腰往床褥里躲,却像是躲不开。

可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很无所适从,似乎也在迟疑,他却在她迟疑时,忍不住抬了抬腰,无法控制似的想要求她。

但南河死死咬住牙,一个字都没说,但她的脸似乎很近,似乎就在他而后呼吸着,她呼出的湿气几乎能舔到他耳廓,辛翳只觉得血全都往那一处涌去,但其他的位置都是发麻发痒,他甚至希望南河能真的咬一咬他耳朵。

她动作上没有章法,但就是这种没有章法,让辛翳慌得根本无法招架,他甚至都挺听见自己喘息着,闷哼着,情难自已的用低哑的声音唤着她。那声音又返回他耳中,几乎是又一重的刺激。

南河却忽然低声急道:“辛翳你能不能别叫唤了!”

那被角往上挪了几分,露出他的脸来,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一边低喘着,一边瞧见南河不愿意看他似的偏过头去,耳朵却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指甲似乎极其不小心的蹭到某处,辛翳身子一抖,紧紧抓住身下被褥,颤抖的唤了一声。南河竟然动作一僵,她磨着牙转过头来,又凶恶又羞赧道:“闭上嘴,别发出声音来!”

辛翳连忙抬手,咬住自己大拇指的指节,对她很慌张的摇摇头。

南河一愣,又愤愤转过头去,用极低的声音道:“别用那种眼神看过,你就像是在提醒我是个变态,对未成年出手的变态!”

辛翳吐出指节来正想要问什么,但南河手指似乎也微微收紧,她摸索似的触碰了些别的位置,又似乎骂骂咧咧的低声抱怨了些什么。

辛翳这种自己弄都不太会的小狗,被触碰一些敏感的位置,自然就慌了神,而南河的手忙脚乱,对他来说更是莫大的刺激,他紧紧咬着指节不敢出声,生怕南河会对他发火,却不料他只感觉身下颤栗的麻酥感排山倒海似的涌上来,他眼前发白,几乎都无法辨别自己身在何处。

他也慌了神,惊惶之下弓起了脊背,另一只手捉住了南河的手腕。

南河动作只顿了一下。

而他身上一股热汗蒸腾出来。

他大概知道可能会怎样,可能会发生什么,但这是在先生面前,这是不是太……他挣扎着想要开口,想要躲开,却只是感受到了南河手腕的摇晃,和她柔软皮肉下肌肉与骨骼随着他受到的刺激在运动。

他只是更容易想象自己的难堪与南河的动作,他只是更——

辛翳只觉得自己有些刺激与愉悦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想,他不能形容更不能抵挡,他甚至咬不住指节,只发出了几声大概让荀南河会很讨厌很讨厌他的呻吟,把腰稍微往她带来的欢愉上挺了挺。

……

他恍惚之间,不知道南河是什么时候抽手的,她似乎半躺在那儿什么也没说,过了很久才坐起来,在他裤子外头擦了擦手。她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才又缓缓起身,去捡起了之前她拿过来的布帛,然后起身走了。

他迷糊之中也想撑着身子起来,但南河拿被子把他捂紧了,道:“别动。”

辛翳低声唤道:“先生,别……别讨厌我……”

她没回答,直到走下床去,掀开外头那层帐帘时,才道:“没有。”

她脚步声走远了,辛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注意力已经有些涣散,甚至连目光、想法都无法聚焦起来,只能傻傻躺在那儿,蒙蒙的望着帐顶。

耳朵里似乎嗡嗡乱响,脑袋里却半分也转不动了。

荀南河一路冲到了房间那头,站在盛水的铜盆前,半晌才吐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没脸低头看自己的手,更没脸想象自己刚刚手指触碰到的火热……

某个小狗子的成长,以及那起立之后的……已经让她刚刚心惊肉跳,更奈何辛翳上衣衣襟敞着,毫无抵触,好似愿意整个人都交给她似的,又可怜又过分性感的躺在那儿……

躺着也就算了,大概是大楚人民从来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玩意儿,他真是有一说一的反馈在喘息里,几声低吟还掺杂着叫她先生的声音,南河只觉得后脊梁一串电流窜上去,她自己脑袋都要被电傻了。

这算是什么……什么传道受业!

倒是她糊涂,还是他混账,怎么连这种事儿,都要她来上手!

这有什么难学的啊!

可南河也明显感觉到,辛翳刚刚全程都是懵的,他只是在遵循他的本能,仅此而已。

南河自己脸上烫的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水里,却拼命想着,这不丢人,这不丢人——

这不丢人个屁啊!他今天是醉酒了,明天要怎么办,他要怎么面对给自己撸了一发的先生啊!要是喜欢男的,为什么非要是他,那什么商牟之类的就不能牺牲一回,给他做个指导?!

南河洗了洗手,低着头真觉得后脖子都烧起来了,她还没把那块擦手的布帛洗干净,就听见那头床铺上似乎有点声音。

她一转头,竟瞧见辛翳好似比之前更醉更晕,敞开着衣裳,从床上跑了下来,惊惶道:“先生!先生——你别走!”

南河:“……我没走。”

辛翳这才转脸瞧见她。

南河更不好意思再面对他,道:“你回去。回去躺着。”

辛翳似乎不肯,朝她走来。

南河:“回去!我给你拿件衣服你换上!别穿着脏裤子跑下来!”

辛翳这才张了张嘴,似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丢人,连滚带爬似的窜回了帐内。

南河拿好了一套干净衣裳才走回去,进了外头那层帐帘,就瞧见辛翳则裹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埋进去了。

南河:“……喏,给你。还有布,擦一擦。”

辛翳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来,合上里头的帘子,开始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换衣服,他还有些过分幼稚的扯开裤绳看了一眼自己,似乎也有点傻愣,但意识到南河就在外头,他连忙手一抖,开始慌手忙脚的换衣服。就算披着被子换衣服不方便,他也生怕被子掉下来,抽出一只手拽着被角。

南河瞧他那过分天然的动作,忍不住道:“你是小孩么?”

辛翳换到一半听见这句话,转过头来:“我,我都那样了还算小孩么?”

南河:“……”那也是小孩!

辛翳换完了衣裳,脏衣服还拎在手里,他尴尬的甚至不敢看荀南河。

南河:“……别想让我给你处理。”

辛翳竟然掀开帐帘,狠狠往远处空旷的地方一扔,仿佛又裹着被子缩回了床上。

南河:“……”是,毕竟是楚王,让他自己洗倒是不可能。

她笼着袖子站在内帐外头,瞧着辛翳在里头抱着膝盖不说话的傻样,想着怎么找理由告退了。辛翳好像是撸完了就没事儿了,她这个撸狗人,到现在还腿软脊梁烫的,实在有点难面对他。

她以为辛翳不想跟他说话了,却没料到辛翳忽然从帐中探出头来,看向了她。

准确来说不只是看她的脸,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她的……下半身。

南河惊悚了一下。

果然辛翳仰起头来看着她:“先生……不要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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