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狼的訓練痛苦而順利,幾個月以後,當初能燙傷他的熱度已經是小菜一碟,戰鬥技巧也比以前更加精進。跟在校長身邊學習讓他更加認清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來他還有這麼大的進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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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早有一天也會碰到能夠跟你抗衡的同儕,」她這麼對他說:「不要看不起同學,也不要太早放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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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狼事件過後,由於他拯救了校園,他不再被大家看作單純的恐怖象徵,還得到「炎之狂狼」這個帥氣的稱號。當然,害怕他的人還是有的,但已經漸漸有人敢對他搭話道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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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他和一位名叫林修的開竅者變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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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學院的學期考試,過去從來不曾在乎成績的他,這次被校長要求了最低的分數底限,若不通過就不再指導他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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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笨蛋是不行的。」萊茵校長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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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會念書的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去向班上成績最好的林修虛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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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確認一次,你、你要我教你……念書?」林修認為自己聽錯了,看到對方一下課就臭著張臉貼過來,他以為對方終於決定要拿弱者當飯後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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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校長說這次再被當掉就放生我。」耀陽咬著牙說,彷彿這些話會抽乾他肺裡的氧氣:「拜託你,我對念書考試什麼的完全不行,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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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眼前這位嚇傻了的書生,彎腰重新補上一句:「請你一定要幫我,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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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確定這不是幻聽也不是幻視以後終於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他一向不喜歡這個只會打架的同學,而且對方的品性也是出了名的差,跟這人打交道可說是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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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印象中那個不良學生真的會這樣向人謙恭地低頭嗎?連敬語都用上了,這是炎狼事件以前他完全無法想像的,用拳頭威脅還比較正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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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想了很久總算答應,「但是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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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才面露喜色又馬上黯淡了下來:「你說吧,什麼條件我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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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再度帶給林修驚嚇,他是暗自發著抖才敢提出條件,沒想到會收到這麼爽快的答覆,「條件……條件是,我不只要教你念書,你還要聽我上幾堂待人處事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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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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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要教你怎麼跟人溝通。」林修那書呆子外皮下潛藏著的好事者悄悄探出頭,他想著,要是他能改變狂狼,這將是一項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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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學期考試前的冬臨假期來複習,耀陽沉著氣面對堆積如山的練習題,他把戰鬥用的精力全部轉移過來,還把炙焰丟到床下,決心考試前都不碰。對身為戰鬥狂的他來說,這可比抵抗炎狼的威壓還需要更強大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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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發現耀陽並不是一個笨學生,只要打好基礎和抓到訣竅,要通過及格線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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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考試之餘,他們聊起各自的事情,化解一些成見和誤解,到了冬臨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們已經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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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教的就這麼多,明天你就全力以赴吧!」林修闔上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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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教我念書和、呃、怎麼待人處事。」耀陽說,提起那個字眼還是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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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懂得道謝就代表我教育成功啦。」他聳聳肩,「記得晚上跟明天考前還是要複習,你的陣法學爛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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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用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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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果自然是低空飛過了,而耀陽也在戰鬥學的實測中久違地大鬧了一場,算是犒賞自己兩星期以來的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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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修的幫忙和督促下,耀陽和同學及師長建立起和平的關係,即使升上高等部以後有大量新同學加入也沒有發生太大摩擦,能好好地找人切磋武藝而不被事後挾怨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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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開心許多,但他心中還是有些空虛,他就是等不到那個跟他實力相當的同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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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嵐大賽?」一天,他被叫去校長室,校長告訴了他關於這個比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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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在中等部時應該有聽過,是我們和嵐斯洛的友誼競賽,每年的內容都不太一樣。」萊茵把參賽規章遞給他,「你高一時因為一些緣故沒有舉辦,但今年我希望你去報名個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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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痛宰這所學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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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原因你參加了就知道。」萊茵對他勾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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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年相處,他知道當這個笑容出現時代表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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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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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賽的賽程是兩個學校混在一起,在學院額外準備的場地舉行。前面幾場比賽他自然是輕鬆應對,不管是嵐斯洛還是維多利亞的學生都不是他的對手,讓他逐漸質疑自己參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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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校長為什麼要叫你去了。」比賽開始第三天的傍晚,林修在他面前攤開賽程表,「她就是要你對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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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娜‧亞黎安娜?」他唸出林修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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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戰鬥種族銀之風的紋章傳人,還是該族號稱有史以來最強的傳人。」林修的指尖滑過她的戰績,「而她,是你明天比賽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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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那麼強?」他的興致來了,他當然聽過四大戰鬥種族之首的銀之風,要在那裡被稱為最強肯定是具有過人實力,原來跟他同年紀的人之中有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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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之風算是很低調的種族,跟總是走在檯面上的斬不一樣,所以很難知道這個傳人實際上能力在哪,但我相信你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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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會,哈哈!」他興沖沖地抓起武器往外走,「我要去為明天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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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了又去,對耀陽來說這是一個徹夜難眠的夜,一想到他明天可能會遇到追尋已久的對手就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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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夜晚對於他的對手來說,則具有另一個改變人生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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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選手和觀眾來到會場,發現今天的比賽和過去三天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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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感覺兩所學校全部的人都來了,昨天人哪有那麼多。」林修說,至少他肯定維多利亞是幾乎全員出動,連校長都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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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修,那些是誰?」耀陽指著場地邊一群拿法杖穿袍子的人,他們談論過後各自圍著場地站開來,並將手中的法杖插進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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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的鎮鎖術士?」好友憑著充足的知識量回答,「這場地有鎮鎖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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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不打擾到戰鬥就好。」他摩拳擦掌著說,同時注意到自家校長正朝他走過來,「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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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等會的戰鬥,我允許你用全力。」萊茵難得用正常的稱呼認真地對他說:「不用全力的話,你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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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用您提醒我也知道啦,我捨不得不用全力的,也沒這麼容易被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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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多保重,我回位子上去了。」萊茵臨走前還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擔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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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想太多了。」他翻了個白眼,「修你也快點回觀眾席去吧,準備好觀看真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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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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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嵐大賽半決賽──炎之狂狼對風之紋章實體傳人!比賽沒有規則,直到其中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才算結束!」播報員的聲音響徹全場,「請兩位選手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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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上對決空間,總算看見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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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留著一頭銀色捲髮的女子,她身形纖細,看上去弱不禁風,不過他不會因此小瞧了對手,他知道銀之風是以速度取勝,力量倒不是他們的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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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外表沒什麼驚奇,真正吸引他注意的,是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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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對銀色瞳孔的周圍佈滿血絲,她瞪著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仇人,他幾乎能從那個眼神中讀出她靈魂深處的吶喊,尖叫著要將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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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就各位──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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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字的尾音都還沒消散,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下一瞬間,他只感覺到反射性舉刀格擋的雙手整個麻痺了,刀身則因為接下攻擊而劇烈震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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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幾十秒的時間,他身上被由不同方位劃出大小深淺不一的傷口,而他連對手的移動軌跡都看不到,只能勉強碰到她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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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怕了,不認真真的不行啊。」他說著甩動刀身,點燃整片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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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火海的景象沒有維持太久,剎那間銀色風暴自某個點向外擴散開來,吞噬火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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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抓準這次機會,朝風暴的中心點用力揮下刀刃,衝擊波伴隨烈火直達目標,終於讓他的對手在戰鬥開始後第一次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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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娜按著手臂上的擦傷,腳步停了頃刻,但她在耀陽打出下一波攻擊前又動了起來,沒讓對方得逞還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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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那瞄準心窩要害的凌厲劍術,她真的想取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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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耀陽,我要你用、全、力!」萊茵的大吼傳進他耳裡,這次他選擇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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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雙眼,讓炎狼之力的野性感官取代人類的五感,同時將火元素招至身體周圍,把靈敏度提升至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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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吧。」他倏地睜開眼睛,把刀重重地往某個方向由上往下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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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一聲,她接下斬擊,這回沒有上次那麼容易脫身了,耀陽強大的力量壓著她,光是要抵擋就很吃力,若她的劍不是救世神器恐怕早就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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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做出出乎他意料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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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開了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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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單純鬆開雙手,而是調整過身體的位置和重心以後才從劍和耀陽的壓制下離開。失去下方支柱的炙焰馬上失速地植入地板,希娜的劍則安穩地落在它的刀身和地板的空間中,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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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剛才是下了十足的力量,刀身有一半都被地板吞噬,一時竟然拔不出來。現在兩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希娜的身影再次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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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算明白過去其他人為什麼會稱他為怪物,希娜這樣讓人完全無法跟上的強大和戰鬥技巧,實在讓他也很想恭敬地尊稱對方一聲「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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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擺出拳腳功夫的架勢,銀色風暴便向他襲捲而來,她高速的一腳賦予纖細的肢體無限力量,讓他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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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空檔內,她重新拾起武器,將劍尖對準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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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勢沒有扭轉,妳累了。」他注意到她胸前的起伏加快,握著武器的手也有些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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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碰到速度型的對手就不行了,他有相當優異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要快到讓他看不見需要異常的速度,何況還維持了這麼久。他相信即使是以疾速出名的銀之風,要這麼做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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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希娜在開打後第一次說話,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些微的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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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不知道她那份針對他的恨意和怒氣是從哪來,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她沒有因為情緒而失去戰鬥中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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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具體地說,她此刻很冷靜,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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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別休息了,繼續。」耀陽打從心底笑了出來,他的對手還行呢!跟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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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閃躲和陣法元素的應用,他成功取回武器,情勢再度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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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被歌頌為歷史性的一戰;希娜的速度確實因為體力耗損而放慢,耀陽也習慣並跟上她的攻擊節奏。火與風一來一往,每一次兩把武器交鋒都讓整個賽場為之震動,連鎮鎖術士都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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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希娜眼裡的怒意漸漸消退,但這沒有使她的攻擊減弱,反而更加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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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最強力的交鋒中,火瞳與銀眸四目相對,他們隔著各自的武器,在這一剎那交流了只有他們才能明白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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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尋找著立於同一條線上的存在,等了又等、放棄了又前進,終於在這個瞬間遇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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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的結果是兩人在某個臨界點同時倒下,他們的戰意都尚未消失,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強制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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