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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

大概在五年前吧,在我那短暫卻又無比漫長的那三年。

有著讓我足以留下一輩子陰影的那一個禮拜

爸爸媽媽都是做工廠的勞工,工廠的環境不能說很好

從早到晚都坐在位置上,機械的工作著

環境裡除了大量的商品是乾淨的,其他地方都很骯髒的環境

大型機械都是非常安全的,所以人員不太會有工作上的危險

這裡指的是因機械故障而導致人員被重創的那種危險

在公司中暑,腸胃不舒服的人不在少數。新人進來,定會不舒服幾個禮拜

當初媽媽去工廠工作的時候足足花了二個月的時間才適應

當爸爸後來目睹了為甚麼會不舒服的原因後…

他就養成從家裡帶水去上班的習慣了,那個原因讓我現在對飲水機還有滿大的陰影的,不過那是後話了…

爸爸因為是焊接技師,工作地方是在地下一樓,背對著寒冷刺骨冷氣,焊接。

但是因為身處在兩極溫度的地方,所以爸爸大概每隔三ˋ四天就會中暑

在那間工廠裡,最乾淨的只有兩個地方。

一是辦公室,裡面的人都光鮮亮麗的工作,辦公室裏頭非常乾淨,整潔。

和工廠裡的環境是天差地遠,採光也很好

第二個地方就是擺放商品的地方,那間工廠很大,同一棟樓,有分成兩邊

一邊是作業區,另一邊則是擺放著滿滿的商品。

而我的媽媽則是坐在商品區的另一邊,我媽媽是個普通的工人

那個環境大概就是,牆上會有兩三隻大大的蟑螂在牆壁上親密

地上偶爾會竄出黑影,在牆角會看到一隻細長的老鼠…

那間工廠很寬闊,只要一轉角就會有那一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小生物…

爸媽偶爾也會帶一些跳蚤回家,但機率只在他們工廠大掃除的時候才會出現

好了,要言歸正傳了。這一天爸爸媽媽辛苦的工作完回家了

一回家,爸爸跟媽媽就馬上換成居家服然後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滑手機

那時候是個夏天,但是並沒有現在這麼炎熱,所以我家就只開了一台電風扇

老舊的電風扇被轉到最強,因風扇劇烈搖晃而嘎吱嘎吱作響的微微搖晃

略微潮濕的空氣和嘎吱嘎吱響的電扇以及爸爸身上的鐵鏽味

爸爸把他的提袋放在媽媽躺的沙發上,自己則躺在另一張沙發上

因為沙發上已經客滿的關係,我就盤腿坐在地板上乘涼,撐著頭看著電視

媽媽忽然嘖了一聲,然後有點生氣的把手機放在沙發上說

[唉某某,你到底在幹嘛,不要一直用我的腳底板]媽媽撐起身劈頭就罵

一旁的爸爸也放下了手機,然後笑了

[…我離你那麼遠,是要怎麼用你,是你腳底有蟲吧]我轉過頭譏笑著媽媽

媽媽他就自己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叫出聲

[哎,好噁心,為甚麼家裡會有蟲阿!]一邊說著一邊拿衛生紙把蟲捏死

[…好噁喔,是你們把蟲帶回來的吧…去洗澡啦]我嚇得趕緊站起來嫌棄的說

[阿就是蟲而已,你就捏死然後丟掉就好了啊…大驚小怪。]

爸爸抱怨了我們小題大做之後又繼續滑手機了

小風坡處理完之後,媽媽就去廚房準備晚餐了,心裡有陰影的我看著媽媽躺過的

沙發,莫名的感到不舒服,於是我回到房間等著媽媽煮好晚餐

[老天!怎麼又有…]這次傳來爸爸的怒罵聲,叫聲大到連跟我通話的人也聽見了

出於不安我還是出去看了下,看到爸爸一直撥弄著頭髮,臉色看起來很差

[…你還好嗎?]我靠著牆壁看著爸爸,問了一句

[我剛剛想要換個姿勢躺著,轉過身後看到有一隻蟲在我臉旁邊蠕動......]

餘悸猶存的爸爸看著被他丟在地板的靠枕,刷刷地,抽了桌上幾張衛生紙去查看靠枕

媽媽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爸爸也是相同的情況後看好戲的說了句

[不就是蟲嗎…大驚小怪。]之後,便回去廚房了

那之後,家裡各個地方都有那些蟲子的身影

沙發下,神明廳的角落,廚房……

最驚悚的大概就是我在我房間的衣櫃裡看見,我崩潰,尖叫著

從那之後,我只要閉上眼就會想到那些不知名的小蟲

黑色的,燒不死,移動緩慢的。想到就讓我食不下嚥

那害我之後對會動的小東西都抱著極大的陰影。

經常看著一個地方看的出神,最後會一直抓撓著自己的身體

皮膚變的紅腫,破皮。那之後,蟲子便消失了。

從那之後,直到現在、未來我的頭髮都不曾超過耳後

我常常習慣性的,抓撓自己的後頸,盡管已經留下醜陋的傷疤。

我總感覺有東西在那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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