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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現實是復仇的第一步

得到警察們體諒,兩星期後才開始問話,不過,當陽一休息到能說話時,他緩緩地說一句:「叫……叫警察來吧。」

因為立花響,已經延長了問話的時間,他不可以再麻煩他了,況且,這次的事全都因為他太任性,如果是在家慶祝,而不是三人一起出門,又怎會發生這件事?

他更加確定,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格。

這幾天他已經盡量讓自己放鬆心情,雖然每個晚上,他都會夢見當時所發生的事,但是他不能夠再逃避。

「真的可以?」立花響希望他再考慮清楚,如果現在再受到刺激,很有可能會有嚴重的創傷,例如是失憶等症狀,這是他最不想發生的事。

現在太過殘酷,面對的人應該是大人,而不是小孩子,畢竟人會長大,遲點都會出現面對現實的時候。

通知了警察,把會面時間縮短至明天,因為上次太急進,所以警察們都希望能夠給他多一點時間,因為事情的實況,並不是誰都能接受。

待立花響去巡邏的時候,手冢陽一下床走到窗邊,他必須記起整件事,他必須了解真相,他只能理解,他不要一直逃避,往後該復仇還是什麼,在決定之前,他沒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小朋友,先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問話的警察稍微放軟態度,以免他再度受刺激而昏倒。

「手冢陽一。」

「陽一弟弟,請問你記得那一天,發生過什麼事嗎?兇手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愈詳細愈好,而且為了盡快緝拿兇手,我們會錄音和用紙筆記下,有沒有問題?」

他搖搖頭,雖然他只是個十歲的小孩,但緝拿、兇手等詞語他還是知道是什麼。

回想起飛濺到臉上的血液,他開始感到不安,不論掌心還是額頭到佈滿汗水,他小聲開始講述:「那天……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我任性要跟爸、爸媽一起過……去了吃法國、法國大餐……」

他一邊說話一邊顫抖,說話結結巴巴,望著他的警察都開始擔心起來,想開口說休息一下再繼續,卻又再聽到他說話。

「一、一起牽手去停……停車場,伸手……伸手開車門就……就……砰一聲,爸、爸爸……爸爸他的頭流、流血,媽媽打、打……哈、哈哈……哈……」說到一半,他呼吸突然加速,明明口和鼻都在呼吸,卻無法吸收任何氧氣,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快要滲出水來。

「夠了,下次再繼續吧!」警察不忍心,馬上停止問話,然後大叫呼叫醫生。

下一秒,陽一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問:「爸、爸爸媽媽……他們呢?」

「遲點再說,你趕快休息一下。」

「我在問,爸爸媽媽在哪?在哪?他們在哪啊!」他愈說愈激動,站起來拉著警察的衣領,雙眼流著眼淚,神情崩潰。

「……死了。」

在欺騙和誠實,這名警員選擇了誠實,因為這孩子有資格知道真相,而且,現在的欺騙,到了將來,他不一定能接受現實,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殘酷,雖然早了一點,就當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課程吧。

其實他早就猜想到了,腦部中槍就算馬上醫治都不一定能救活,更何況當時並沒有人拯救他們,死亡,是必然的事。

「你們走!快點走!我不要見到你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當時不在?如、如果你們在……嗚、嗚嗚……」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可是他再不發洩,真的會瘋。

警察們離開了,立花響都在門外了,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知道這個孩子,是很堅強的,如果現在安慰軟弱的他,只會被當成是同情,現在他最需要的,是冷靜。

這天過後的一星期,他知道了真相。

根據多重調查所得,兇手就是米澤孝太朗,他請殺手來殺死自己死對頭。

由於手冢家族的生意甚為廣大,當中涉及金融、電視台、地產等各種不同的生意,但某次交易中,手冢椿因為條件不和而終止了合約。聽員工說這份合約關乎到十億,米澤孝太朗也認為自己志在必得。

可惜,條件大多數是米澤家族為主要,察覺到當中的不公平,只好終止合約,而且停止合作。

由於當時有監視系統,其中一名殺手被鏡頭攝影了樣貌,但不知道為什麼,問話時他中毒身亡,就算知道是誰做,可是沒人證沒物證,就算告上法院都只會是敗訴。

為了讓這個計劃順利成功,米澤孝太朗收買了司機,但中途司機都被子彈射中,最重要的人證都沒有了。

而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米澤家族把手冢的產業騙走了,他公佈他的死訊,然後提議董事們投靠到他門下。因為最得力的手冢椿已經死了,死前都沒有交代誰會是接任人選,所以大家都知道公司很鄒就會倒閉。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手冢家族就此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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