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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偷窺 ∥Age:20∥

      「我要走了。」兩人悠閒地吃完早餐洗好碗碟,廚房掛鐘來到八點二十,蘇樂開口。

      「跟你借點餐錢行嗎?下次上班還你,和衣服一起。」

      他拍拍腿邊的牛仔褲。

      「喏。」齊路指尖在錢包轉了一圈,不無壞心地挑了張面額最小的紙鈔給他。

      蘇樓一看見那張百元鈔臉就垮了。「齊先生,我唸的是大學不是小學,我們年代可能不太一樣,不過現今大學已經不供應營養午餐了你知道嗎?」

      「不就一頓午餐?」只比蘇樂大不了幾歲的齊路抬高眉毛,「夠你買個雞腿便當了,還帶杯飲料。」

      「才一百塊哪帶得了星●克。」

      「誰讓你買星●克,喝養樂多。」

      「……」蘇樂認了。一百塊就一百塊,總比沒有強。

      伸手正要去拿,他又想起什麼,翻面將掌心朝上。「順便借點零錢,搭公車。」

      「我和你一起搭去吧,順便幫你刷卡。」

      「……」蘇樂的表情像是快要講出些不中聽的句子,但錢還沒到手,他只好選擇婉轉一點的表達:「齊路,你從偷窺狂升級成跟蹤狂了這事你媽知道嗎?」

      「誰稀罕跟蹤你。」齊路啪地把一百塊拍在他手上,「我要去找我姊,她家也往那個方向,只是車不用轉。」

      「你姊?」蘇樂賊溜溜地又環視了眼四周所費不貲的裝潢,對眼前的金主堆起滿臉笑容。「我不去學校了,跟你一起去認識一下?」

      面對蘇樂那幾乎撥得噠噠有聲的小算盤,齊路倒是好整以暇,「我姊夫的二頭肌比你的臉還大塊,這樣你還想認識我姊嗎?」

      「那就算了。」蘇樂又露出那種看到百元鈔票的表情。「哪天等她離婚再告訴我一聲,我很擅長這種的。」

      「……」

      齊路的回答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一點也不想知道什麼是他口中所謂「這種的」。

      後來他們一道出門搭公車,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快到中央車站時,移動到車門邊的蘇樂回過頭拋出問句,像是不經意的好奇:

      「如果你不是偷窺狂,之前在店裡到底為什麼老盯著我?」

      「……」答案其實沒什麼,但真要當面說出口齊路又覺得有些尷尬。

      可轉念一想,不回答或答得遮遮掩掩看上去反倒顯得更可疑,只得乾咳了一聲,開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總能那麼快樂。」

      ──公車減速。

      「想知道?」聽見這個提問的蘇樂笑了起來,對齊路勾勾手指。「過來。」

      ──公車到站。

      「嗯?」齊路略微傾身,下一秒卻被人一把扯住衣領將他耳朵湊到嘴邊。

      ──門開了。

      「白癡!」

      鬆開手,蘇樂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下了車;踏到地面後還回頭對齊路用力揮了揮手,臉上正是那種令齊路升出好奇甚至一絲嚮往的歡快笑容。一如既往。

      齊路望著對方的笑臉,怔怔出神。

      直到車門關上,繼續前駛,齊路的眼神才從原處移開。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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