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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反逆之命 之一

      「賈克斯,突襲!」

      原本躲在建築裡頭、變成披著一身紫色斗篷的賈克斯出現在戰場的卓曜,手上燈桿的燈頭猛然閃爍,接著一個跳斬跳向正在追趕阿卡莉、慎、葛雷夫三人的五人敵隊之中──他鎖定對方的主力,希格斯。

      碰、碰、碰碰!燈桿的揮擊越來越快,敵隊被賈克斯的突襲打亂陣型、陷入混亂,而阿卡莉與葛雷夫同時往回丟出煙霧彈、展開一陣反攻。

      被鎖定的希格斯頓時無人回防支援,但他反應極快──往原地丟下定時炸彈、瞬間引爆──讓好不容易欺身靠近的賈克斯被炸開,希格斯也順著爆風往後飛了數尺。但是賈克斯不想放過他,馬上閃現拉近距離;但希格斯同樣也往後閃現,同時丟出詭雷,讓賈克斯難以前進。

      希格斯以為賈克斯會繼續追擊,但沒想到賈克斯卻是展開反擊風暴、往回夾擊另外四人。希格斯立即往前想要協助隊友、可是背脊忽然一陣發涼──他瞥見一圈卡牌在斜後方出現──潛伏很久的逆命竟然這時出現!

      還來不及丟出爆彈的希格斯登時被飛來的黃牌打暈,接著就被連續的飛牌打退場。

      敵隊見情勢不妙,馬上由墨菲特斷後、其餘三人勉強脫離交戰。「吃下巴龍!」負責指揮阿卡莉並沒有打算追擊敵人,直接領隊由交戰的上路切入巴龍的所在──因為這次的目的並不是擊潰敵人,而是取得在巴龍位置的資料。

      「汽車怪物……」葛雷夫看見巴龍時,忍不住怨一句。此時的巴龍並不像在訓練裡的那種紫色怪物,而是以建築物為骨架、用汽車堆疊而成,由公車當作有力的顎、輪胎為利牙;飛濺的汽油、機油是腐蝕人的毒液。

      但也只有這時候,才能砸爛那些有錢人的賓士,不是?」逆命站在葛雷夫旁邊,與他爽快的對笑。「這次砸最少的可要請一杯。」葛雷夫率先衝入汽油形成的沼池,同時往巴龍不斷閃爍、無數顆的車燈眼睛轟上一發散彈。

      吼──眼睛被擊碎的巴龍憤怒大吼。甩動身軀的同時,從嘴裡吐出大量的黑色液體跟毒彈,頓時讓人無法靠近。

      為了速戰速決,賈克斯釋放積蓄已久的能量、身體周圍都纏繞著一絲絲金色光芒,並且揮舞著燈桿、在巴龍形成的黑沼中開出一條路。

      慎以防禦姿態緊跟賈克斯身後,接著如影子般猛然衝到巴龍的正下方,藏在身上的利刃同時拋出、狠狠的插在巴龍的頸下。

      巴龍的目光馬上放在離牠最近的慎身上,卻沒注意到賈克斯跳了過來。賈克斯的燈桿一個迴旋,在空中劃出弧形的軌跡、敲在剛剛慎投出利刃位置,巴龍頓時痛得仰起頭來。

      葛雷夫與逆命這時也到了最佳的攻擊位置,子彈與卡牌交叉射擊。被集火的巴龍身軀開始崩潰,但是怒火也到最鼎盛──

      「葛雷夫,快退開!」一邊攻擊、一邊關注戰場變化的逆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馬上對葛雷夫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巨大的黑色氣泡從葛雷夫腳下冒出,眨眼間爆裂、大量的黑色液體往上衝擊,直接把葛雷夫沖到空中。

      吼!巴龍一張大嘴咬向葛雷夫,鏗的一聲,葛雷夫及時用大鎗護住自己,但是手卻被卡在大鎗與巴龍的利牙之間、無法抽出。「啊啊啊啊……該死!」葛雷夫也不想如何逃命,板機一扣,巴龍的嘴裡頓時充滿煙硝味、但牠還是死死不放開葛雷夫。

      可是這所有的變化一直都掌握在阿卡莉的手中,在巴龍將注意完全放在眼前的四人時,就注定要被擊潰。「刀鋒……之榮耀!」阿卡莉帶著冷漠的眼神、躍到巴龍的頭頂上,如半月般的雙手刃交錯劃出一道圓月,深深地刺入巴龍的上顎之中──

      巴龍發出悶悶的低沉聲、上下顎失去力氣地鬆開,葛雷夫跟著巴龍黑色的唾液一起沖到地面。而巴龍龐大的身體一一瓦解,幾秒間,孕育巴龍的沼池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碎石與鐵片,還有殘留的巴龍唾液。

      「資料回收成功,撤退。」站在池中央的阿卡莉挖開地面,並按下右手手環的掃描鈕,將藏在巴龍誕生點與紫色祝福中的電子資料全部掃入。

      ──敵隊發起投降,戰鬥結束。

      眾人正準備撤退時,手環卻已經傳來對方認輸的訊息。不花幾分鐘的時間,所有人變回到正常的現實中,被扭曲的街道回到平時筆直、整潔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有經歷過慘烈的戰場。「前面的,到底要不要上車?」

      眾人還處於有些發愣的狀態時,有人不耐煩地在他們後面大吼。千鶴綾最先回過神來,馬上喊了一聲:「喂!」在她左右的卓曜與戴著面具的守也頓時回神,兩人馬上轉過頭道歉,彷彿平常演練過一樣。兩人還同時惡狠狠地往背後的戈樞星與拿著酒瓶的大叔踩上一腳。

      戈樞星與大叔痛醒、並且大罵著:「哪個混帳踩我的腳?」這頓時嚇退在他們身後排隊、等著上公車的人。

      見大家的狀態都不錯,千鶴綾便微微點個頭,五個人就立刻搭上車,離開公車站。

      嗡……嗡……上車之後,千鶴綾的通訊器便響起。她看了螢幕顯示的是「澳亞」兩字,沒有猶豫地確認通話。「還以為在遠豊哲博士失蹤後,你們會就此一蹶不起。把你們的實力錯估,實在真是抱歉。我國的領導階層都同意繼續協助你們。」

      「客套話就不必。你們就算沒有那些混口飯吃的『高層』同意,也不會跟我們斷絕交易。說吧,這次你們需要什麼?或者,要我們代替髒手的任務?」千鶴綾直白地道破對方。

      「我們可不會過於越俎行事。至於這次……並沒有什麼要求,但是有個有趣的情報,就當作賠禮給你們了──全都在這次你們要的資料之中額外附上。」

      「哦?你們的情報每次都讓我們失望,這次還想要……」千鶴綾一邊聽著,一邊有些不屑回應。但是就在她啟動手環,叫出附帶的資訊檔案後,臉色轉為凝重──赤道地區出現新的遺跡。

      「……看來我們得對你們的情報能力改觀改觀。」千鶴綾緩緩說道,「不是爛到只能造假,就是你們藏得太深。」

      「真是好一個誇獎。到時……」

      千鶴綾沒聽完對方最後的話,就切斷訊號。她小聲的對等待結果的四人簡短說:「接下來可能會有很重的任務。在這最後輕鬆的回程,大家就好好休息吧。」

      「釣到大魚了嗎?哼……」戈樞星哼聲笑著,用黑色圓帽蓋住自己的臉、鼾聲睡去。

      「總算……」卓曜終於鬆一口氣,因為今天是他第一次參與任務。「今天你做得不錯,但是團隊配合上的節奏還有待加強。」

      「好好休息吧,接下來可有很多事。」

      「是,千……阿卡莉隊長。」卓曜答覆時差點唸出千鶴綾的本名,所以被她瞪了一眼時就立即改口。這是因為要掩飾真實身分,而在任務的期間的規定。但有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卓曜不再多想,但內心的亢奮卻難以壓抑,令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馬上入睡。卓曜到現在還能感受到燈桿握在手上的觸覺,在跳向對手的瞬間,他完全覺得自己就是賈克斯、自己就是英雄。

      看著車窗外的遠方,黑壓壓的烏雲正從遠方籠罩過來。在剛完成任務的卓曜他們的眼中,這幅景色一點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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