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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獄

「這就是道具,有了他就可以活下來了。」一名男子臉被打的變形,眼睛充滿血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興奮的吼著。

「道具!是屬於我的。」一名五、六十歲的微胖婦人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木棍聲音顫抖著。

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令我冒出冷汗,冷汗凝結成水滑下我的背。

「道具...」一名戴著眼鏡的二十歲左右男子緩緩走過我身旁,嘴裡不斷喃喃自語。

「你沒事吧?」我關心的問,但可以聽出聲音顫抖。

「沒事!沒事!」他拿下眼鏡放在桌上把臉埋進手裡。

「這就是我想要的世界。」他的肩膀因為興奮而顫抖,他抬起頭對天狂笑說:「殺人合理的世界。」

這人太怪異了,他絕對不正常。

我往後退,退了幾步後腿軟跌坐在地。

他抬起椅子往前衝去。

「等等...不要...」我伸出顫抖的左手,用如同蚊子般小聲的聲音對他喊著。

他不理會我往道具那邊衝去,把椅子砸向臉歪掉的男人,老婦人拿著棍子滿臉淚水的拿著棍子砸向戴眼鏡男子,戴眼鏡男子腦袋破裂血液濺到四周。

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把老婦人撲倒在地,奪過棍子後,不斷往老婦人臉上打去。

血液四濺。

我摀住耳朵,躲進桌子底下想要逃避現今的一切。

大家都怎麼了?為什麼為了一個道具會變得如此?

剎那間,我想起了吳嫂。

她也會變那樣嗎?不!她一定不會。

我用顫抖的手在口袋裡找尋手機,手因為顫抖的太厲害而無法拿好,掉在地上。

我把手機撿起,按下播出,眼前的畫面變成一片朦朧。

「吳嫂!拜託快點接!」我著急地哭出來。

吳嫂沒接,進入了語音信箱。

我把臉埋進膝蓋裡,啜泣著。

「你們最好都給我住手!」這是經理的咆嘯。

外面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我緩緩抬起頭,擦拭臉上的淚水,探出頭看看外面情況。

大家都停下動作,彷彿石塊般站在原地,臉部表情猙獰。

經理愣在原的,看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怎樣。」他咧嘴笑,走過那些無法動彈的人打開寶箱。

一道金光壟罩住經理全身,接著金光慢慢消退,退回寶箱中。

「這道具是我的了。」經理肥胖的臉龐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從寶箱裡慢慢拿出一把紅銅色的劍。

「經理,你最好放下武器。」壯碩男子全身浴血,往胖矮的經理緩緩走去。

「雖然不知你剛剛用了什麼把戲,不過你最好把道具交出來。」一名理著平頭的年輕男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阿...」經理手上的劍突然湧出大量紅光。

大家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但下一秒,辦公室每個人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血痕慢慢滲開並湧出大量血泉,接著所有人頭都發出咯咯聲掉落在地板上。

經理全身浴血,抬頭看著天花板,露出滿意的微笑。

我躲進桌子底下,把拳頭塞進嘴巴裡,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音。

他如果知道我在這,會把我殺掉的。

現在我該怎麼辦?去找父親嗎?

淚水不爭氣的落下。

我看向窗戶,這時窗外有好幾道紅色光劃過天際,射向城市。

紅光一定和地面發生了很大的撞擊,因為不久,整座大樓都開始劇烈晃動。

桌子上剩下的東西都掉落在地,日光燈的電線可能遭到擠壓,噴出火花。

屍體因為地震劇烈搖晃,在辦公室裡滾來滾去,頭和頭碰撞發出咯咯聲,一顆頭被彈開,剛好彈到到我的身旁。

我全身僵硬,汗從額頭低到地板上,我機械式緩緩轉動脖子。

和壯碩男子的頭四目相接,從他深邃的眼睛裡可以感受到他死前強烈的害怕,我胃一陣翻騰。

如果現在吐出來,一定會被發現的。

這時吐意再也忍不住了,我胃裡的東西全都傾洩而出。

我趴在地板上,用衣角把嘴角的殘餘物擦拭掉。

心臟劇烈跳動,喉嚨感到口乾舌燥,慢慢探出頭。

空無一人。

我鬆了一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眼前的辦公室一片烏雲慘狀,桌椅東倒西歪,地板的鮮血慢慢括上開來,刺鼻的血腥味瀰漫著整間辦公室。

我已經不能在這繼續待下去了,我必須馬上回去看看吳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覺得全身好像虛脫,短短幾十分鐘好像過了好幾年。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沿著牆壁走出去,走廊也一片雜亂,走廊地板上沾著些微的血跡,每間處室門都被破壞了,門散落在地上。

我抬頭看著電梯靜靜的停在一樓。

我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向走廊的盡頭。

電梯太危險了,遇到危險無法逃開,走樓梯比較實在。

走廊盡頭有一個安全門,我把安全門推開,開始往下移動。

沿途地板有幾俱已經斷手斷腳的屍體,我裝作沒看到繼續往下移動。

我到達一樓,大廳裡空蕩蕩的,我很快走出公司。

噴水池的水已被染紅,屍體在水中載浮載沉,我撇過頭往大街跑去,沿街可以看到多台著火的車子、倒塌建築物的瓦礫堆。

突然有三人從轉角往我這邊跑了過來,朝我說了一些話,但可能是距離的關係我聽不太清楚。

「什麼?」我問。

「有怪物!」這次我聽清楚了,因為我也看到那名怪物往我這邊衝了過來。

怪物是一個有著兩百公尺高的人形身軀,頭上詭異的人形臉擁有尖耳朵、紅色瞳孔、墨綠色的皮膚、滿嘴利牙。它跑得很快,一下就追上那幾個人,先是一拳把一個人頭打歪,露出利牙往另一個人頭狠狠咬下。

眼前怪物正殘殺人類,我汗毛豎起,全身止不住地發抖,牙齒劇烈打顫,發出喀喀聲。

剩下的那人被壓在地板上滿臉恐懼的看著我說:「救救我!拜託你救救我!」

必須...要試著救他!

我鼓起勇氣顫抖踏出一小步。怪物抬起頭看向我。

我和它紅色的瞳孔對上,恐懼壟罩住全身,我的靈魂彷彿被囚禁在它紅色瞳孔裡,最後那一絲勇氣瞬間灰飛煙滅。

我雙腿發軟跌坐在地板上。

「拜託...」他哀求。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我聲音顫抖。

說完就爬帶走轉身跌跌撞撞往後跑去。

一陣淒厲的哀嚎聲後,周圍又恢復以往的寧靜。

空氣瀰漫著血腥味。

這不是我的錯...我也無能為力。

「他的死...不關我的事...」我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

我不斷的奔跑,跑到大腿感到酸痛,肌肉踩在地板的每一下都讓肌肉發出撕裂般哀號,而肺部也開始發痛,眼前因汗水而朦朧,但仍持續地奔跑。

眼前的景象,讓我停下腳步,有一群怪物蹲在路上分食一個人,有幾隻為了吃頭而打起來,那人的血在柏油路上緩緩括開。

看著眼前我內心完全被恐懼所佔據,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時我發現左邊有一個往地下室的階梯,樓梯上有著遮雨棚。

我想都不想就直接跑下去,樓下有著一家全聯超市,我走進去,裡面貨架倒成一團,我癱倒在地板上劇烈喘著氣。

「...誰?」一名七八十歲身穿的破爛衣服,滿頭白髮的老伯,拿著小刀緩緩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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