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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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要自誇,不過臨危不亂,迅速接受既定事實一向是我屈指可數的優點之一(呃,好吧,或許是感情上是有些太過反差的盲目了,不過在其他的狀況是中我一向是相當實際的)。

   看著眼前被窗簾布整個包起來的大型隆起,我退一步,呼了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嗯,至少看不出來這女的沒穿衣服。

   至於這個女人是誰,等到她醒來總是會自己說的,或許她可以帶我一起去坐時光機回到未來,不行的話就...也沒什麼損失吧。

   既來之,則安之,總之還是繼續剛剛的計畫,出門吃早餐。

  

   不過,當我吃完早餐,把燙染得奇形怪狀的頭髮想辦法弄成自然的樣子之後再慢吞吞的晃回到家裡,卻發現客廳空空蕩蕩的,暮春上午裝飾性的陽光斜斜透過落地窗,照進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只剩一坨窗簾布散落在地上。

   那個原本躺在我家客廳地上不省人事的,光溜溜的女人不見了。只有窗簾布證明她曾經存在。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反正就這樣吧,腳長在那人身上,她要去哪我也管不著,反正屋裡也沒啥現金,真要搬走電腦電視電冰箱則會是另一個太展開的故事。

   只是當我認命地走上樓準備換制服去上學(在吃早餐的過程之中我思索過各種可能性,最後決定繼續上學會是個比較有遠見的做法),砰的一聲打開房門,卻發現那女人睡得正香——躺在我的床上,枕著我的枕頭,蓋著我的被子!!!

   那女人顯然被我開門的動作吵醒,但只是微微轉頭,皺著眉抬眼看我,維持原來的姿勢,一點局促或不安的樣子都沒有,反而一副不耐的樣子,好像我是把衣服燙出個大洞的女傭,正要替自己的愚蠢錯誤羅編藉口。

   「你...你...」我指著好整以暇,躺在床上斜睨著我的她,又驚又氣的說不出話來。

   「枕頭,太扁了。」大概睡飽了,女人掀開棉被起床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我明白,在天氣明媚的夏日早晨睡到自然醒真是幸福快樂的事,加上主角長得漂亮,肌膚吹彈可破,身材姣好,那姿勢十分優雅,潔白的床單襯著她白皙的臉孔更加無邪,的確是幅脫俗美好的畫面。

  

   只除了,這是我的房間,然後我不認識這女人,於是我正又急又怒的死瞪著她,而她卻全身脫光光沒穿衣服!!!

   好,我錯了,其實我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這麼臨危不亂,能夠迅速接受既定的事實。

   我倉皇轉過身去,驚慌且嬌羞的小聲嚷著,那聲音陡然拔了個八度,帶著激動的顫抖,只差沒翹起小指,甩著雙手拔足奔跑。

   就算這個女人不介意我看,非禮勿視這點觀念我還是有的。不,我不想看啊,雖然我明明看了,而且她的身材也很好很漂亮,這樣說好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我真的不想看啊。

   「你...你趕快穿衣服啊!」

   「好了。」幾乎是只過一秒,那女人平淡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我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正準備指責她怎麼可以蓋我被子時,卻又瞬間查覺到案情並不單純:第一,她換裝的速度也未免太快;第二,她哪來的衣服?

   該不會是要說什麼天地是我家房子是我衣服是你自己闖進來偷窺怎麼能怪我妨礙風化之類的話吧?

   我慢半拍的想再轉過身去,卻瞥見她身上還真的套著一件灰色的罩袍。

   「怎麼?很奇怪?」見我表情怪異,陌生女人挑眉問道,在我反應過來之前,身上已經換成黑色的襯衫。

   「這樣,可以吧?」

   「嗯,滿好看的。」我從善如流的打量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白皙的皮膚被襯托得更加無暇,的確人正就是穿什麼都好看,但。

   「咦?你...?!」

   「意見太多了吧?」看我又有奇怪的反應,表情一直平淡的她終於皺了皺眉頭「又怎樣?」

   「不是,這件沒什麼問題。但你剛剛是在變魔術嗎?」我用力眨了眨眼,雖然有這麼漂亮的女生會出現在我床上的確很超現實,但窗外的光打在她身上,在挺直的鼻樑上投下陰影,因為剛起床而有些凌亂的髮絲在午陽中呈現金黃的色澤,那雙棕色的深邃眼珠正直直的盯著我,清澈卻超脫的令人發寒,一切的細節再真實不過。

   而在這真實的場景裡,那女人(或女孩)在瞬間就變換了身上的衣服。

   不,什麼真實的場景裡,我暗想,忍不住覺得荒謬,既然回到過去這種鳥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天啊,這一切莫名其妙的情節其實令人發噱。

   「那種雕蟲小技,不過是膺品。」她斜睨了我一眼,從鼻孔輕哼出一口氣,語氣卻很怪異。

   這女人說的話幾乎沒有表情。沒錯,那是道好聽的,不高也不低,卻不特別尖銳也不特別渾厚,一切卻恰到好處的,悅耳的聲音。

   但在那聲音裡,平板的聽不出語氣的差異,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嘖,怎麼辦?這女人果然很可疑。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瞄著她,心底機靈靈的湧上一陣寒顫。

   現在我知道這女的不好惹了,要不她精神狀況有某些問題,要不就是她真的有超自然的能力,媽的,為什麼我要選擇跟這種怪咖共乘時光機啊?

    

   「所以我肚子餓了,想吃荷包蛋。」她用那道好聽但平板的聲音牛頭不對馬嘴的開口,又瞄了我一眼,逕自起身,熟門熟路地走進浴室。

   這是要我煎荷包蛋是吧?這傢伙憑什麼覺得我得幫她做這件事?難道她不正常到以為我是她一夜情的對象嗎?我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心底的問號不增反減,而最令人困擾的就是...

   媽的,這女的既然都變出上衣來了,為什麼不順便變條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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