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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暗夜窄巷(1)

      我叫季紓,是非常可愛的小高一。

      在會考當天因為發燒導致成績不理想,來到這個和第一志願有極大差距的灰色高中。

      為什麼叫灰色高中呢?

      因為這裡充滿了街頭小混混啊!

      為什麼明明還可以有其他選擇,卻來到這所學校呢?

      尼馬,當然是因為離家近啊!

      但是因為這身制服,我現在對於學校離家近一點也不感到慶幸。

      你想想看,走回家的路上動不動就有人對你比中指飆髒話甚至拿棒球棍在你身後揮兩下,這他喵的還生活的下去嗎!

      我這一不抽菸二不喝酒三不打架偶爾上課玩手機的乖乖牌真心受不起啊!

      不過說歸說,日子還是要過的。

      從補習班回家,會經過巷口旁邊的一條窄巷。我跟你說,那真的很可怕的。在晚上那窄巷說真的是隱密至極,所以有很多小混混都喜歡在那邊「談心事」,就連我們學校的也不例外。

      這兩個多月的經驗提醒我,巷口快到了,該拿起耳機裝聾裝瞎了。

      「媽的!」

      「幹!老子打死你!」

      媽媽咪呀,拜託大哥你們辦事可否小聲點啊?我是真的很努力想當路人甲乙丙啊,不要那麼大聲吸引我的眼球好不好……

      其實戴耳機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我只聽的到他們的咒罵聲,過於血腥暴力兒少不宜的聲音基本是隔絕了。

      藉著點點月光,看的見窄巷裡有模糊的六、七個人影,其中一個,噢就是被打的那個,身上穿著和我一樣的制服。

      我有點猶豫了,奈何心中所剩無幾的良心和正義在不斷叫囂,雖然有違我避事的原則,但是同校的同學被圍毆,終究還是看不過去的。

      拉開書包,找到先前小阿姨給我的迷你警報器。

      咬咬牙,狠下心用力按下開關。

      「咿——咿——咿——」警報聲響起,附近鄰居開始喧鬧,「怎麼了怎麼了」的聲音不斷,大約是感受到人群的壓力,那幾人慌忙的跑開了。

      確定只剩下那個和我同校的在窄巷裡後,我把警報器關掉。本來我是想直接就這樣走掉的,在最後抬眼看向窄巷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眼睛。

      冰冷,沒有波紋。

      接著出乎自己預料的,我走向他。在窄巷口站定,他靠坐在牆邊,潔白的制服沾上了灰屑,他的嘴角掛著血絲。

      我在巷口看了他一會兒,不要誤會,我只是怕他突然爆發、遷怒之類的衝過來打我,想說站遠一點看他有沒有動作而已,沒有言情小說裡面的什麼天殺的一見鍾情。

      他面無表情,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對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足以讓他該有情緒表現,冷靜而清醒,而我看得心驚。

      這傢伙真的是人吧?被打了為什麼不求救?流血了為什麼不喊痛?

      那雙眼睛荒蕪的如死水,令人不禁覺得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動容。確定他沒有要動手的意圖,我慢慢走向他。

      走進去的時候我在想,我應該給他衛生紙還是OK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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