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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演說

「我們到了。」城管局局長托瑞跨下馬匹停在一坐黑色螺旋高塔門口,因為要收拾現場的關係,男子已經提前一步抵達,坐在門口喝著麥芽酒。

「老師,請進。」托瑞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彎下腰閃過矮小的門框,男子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挑高的大廳只有一張巨大的長方形鐵桌和零散的石椅。

這裡是劫堡,是燭爐城城管局現今的所在地,它同時也是燭爐城的監獄,高聳的塔有一大部份都是牢房。劫堡號稱是大陸上數一數二難以逃脫的地方,高塔的牆上佈滿劇毒的荊棘,而內部的出入口則是一座巨大的燭爐,被帶到這裡的犯人都必須先經歷燭爐的焚燒,稱為"炆刑"。這裡幾乎不將犯人放走,因此被帶到這裡的人多半是罪大惡極的死罪之人,但在羅威爾所訂下的嚴苛律法之下,來這裡報到的人早已不計其數。

「其他人都先退下,我要和老師談事情。」托瑞斥退了隊員,男子挑了一張比較高的石椅,和托瑞隔著鐵桌面對面。

「”修女”(nun)、”死亡”(die)、”線索”(clue)?」男子不等托瑞開口,先拋出了字卡。

「原來老師也在調查這件事,」托瑞看著桌上的字卡,「老師是不是對這幾年的形勢還不了解?」男子點了頭。

「我從三年前開始講起吧,」托瑞停頓了一下,「老師離開之後,羅威爾城主對城管局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他開始對城管局的行動頤指氣使,甚至想要從劫堡中釋放囚犯。前局長艾德‧歐斯先生對此非常不滿,直接到羅威爾宅邸與城主當面對峙,給予他嚴聲厲語的警告,並且向中央城管局提出辭呈。我也曾經試圖挽留前局長留下,但是他去意堅決,後來就回到他老家的酒吧過著退休生活,再也不過問這邊的事情。」

「”皮耶爾”(Pierre)?」男子推出了這張字卡。

「皮耶爾家族在那次事件中完全沒有表態,但燭爐城的商業卻從那時起衰退至今,我懷疑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人指使,」托瑞抿著嘴唇,「而且是比這兩個家族勢力更為龐大的人。」

「”交涉”(negotiate)、”我”(I)”、需要”(need)、”情報”(information)。」

「老師從以前就很擅於”交涉”,這一點倒是完全沒變呢,沒問題,我會將我獲得的情報提供給老師的,相應的…」

「”告訴”(tell)、”你”(you),」男子將瓶中的麥芽酒一飲而盡,「”悲劇”(tragedy)、”過去”(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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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怎麼連個歡迎的人都沒有~我可是帶了好東西回來呢~附帶一個壞東西就是了~」黑暗的地窖裡只傳來歡快的回聲。

「閉嘴,懷特,」轟隆隆的低沉嗓音蓋過白衣男子的聲音,「你很吵。」

白衣男子無奈地聳聳肩,放下肩上的女孩用鐵鍊鎖住,他躺在石床上點燃小燭爐,閱讀著懷裡拿出的那本”悲劇”。整座地窖再次恢復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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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下午三點,劫堡的大門被敲響,駐守在廣場的隊員前來通報,菲力‧皮耶爾此時正在市民廣場發表演說。

「演說!?在市民廣場發表演說是需要經過議會審核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帶上武器,緊閉劫堡大門!出發!」

「”不要”(don’t)、”告訴”(tell)、”任何人”(anyone)。」

「我知道了,老師,我以騎士團與城管局的榮譽保證。」托瑞搥胸口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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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伊‧羅威爾的馬車經過廣場,被如潮水般前往聆聽演說的廣大市民給壅塞住,米恩夫人保持著女高音頻率重複尖吼著:「這些愚蠢的人民!還有愚蠢的皮耶爾!」慕斯則是不停的把頭探到窗外,亟欲想知道發生什麼事。

「敬愛的燭爐城的居民,相信大家都不曾忘記我是誰,」菲力‧皮耶爾深深一鞠躬,他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座燭爐城,「我要說的是,40年前已故的偉大將軍──羅威爾將軍,從北方蠻族手中奪回這座城成為統治者,到他的父親羅威爾首領10年的”復興計畫”,以及現在的羅威爾城主,我們已經在羅威爾家族的統治之下過了40年。整整40年!」菲力的聲音哽咽。

「但是,敬愛的居民們,艾西‧羅威爾,這個男人在30年前是如何接掌政權?藉由殺了他的祖父和父親!」全場發出一陣驚呼,而菲力已經忍不住留下了眼淚,「喔!他們都是多麼偉大的人!年幼時他們對拉斯和我的照顧及恩惠早已無法估量,而羅威爾…當年僅僅13歲的羅威爾竟然殘忍地殺掉了自己的親人,我…我還曾經與他共同規劃燭爐城的未來,但他的狠毒逼得我們與他分道揚鑣!但他仍然是個有才幹的人,為了燭爐城的未來,我選擇不揭穿這個真相,直到現在!」

廣場上的居民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和議論之中,托瑞和他的隊員們雖然才剛抵達現場,但透過廣播已經知曉了他演講的內容,他試圖穿越人群進入廣場中央,卻因為推擠的人群不得其門而入。

「最近,我和哥哥買到了可靠的情報,艾西‧羅威爾,正打算和北方的蠻族勾結,假裝蠻族入侵的事件,企圖殺光所有可能對他不利的權貴!當然,蠻族的報酬就是自由掠奪,而我們全都將成為俘虜,或者更糟──變成野狼的食物。因此,我要向各位宣布,今天早上羅威爾來到皮耶爾商會時,我們已經將他處決了!」

菲力的話音伴隨著居民的歡呼聲、驚嘆聲和噓聲落下,托瑞和其他人一樣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蓋伊‧羅威爾夫婦更是嚇得花容失色,久久不能自已。

「我下去看看。」慕斯跳下馬車,鐵面具立刻跟上保護,米恩還在恍神已經來不及攔住她,兩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怎麼可能…羅威爾先生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拉斯和菲力叔叔又怎麼會…』慕斯腦中一片混沌,鐵面具粗壯的手臂替她撥開阻擋的人群讓她前進,托瑞突然出現擋在他們面前,而菲力‧皮耶爾繼續發表演說。

「接下來要說的,請各位敬愛的居民仔細聽好,」菲力深深吸了一口氣。

「悲劇已經降臨,我們將會終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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