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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與月】第一節:知了永遠唱著歌的夏日

      *   羽桐,親愛的女孩,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嗎?*

     

      那是一個知了永遠唱著歌的午後自習課。高中的生涯,因為升學壓力,不免俗的總是充斥著大大小小張的考卷,尤其是在我們這所以升學為主的女校。當我正拿起第二張英文考卷準備繼續奮戰時,班導師那熟悉的高跟鞋聲就這樣叩叩叩叩的,敲進班上所有人的耳裡。

      「同學,先放下手邊的工作,我們班上今天來了位轉學生喔。我們先請她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

      「大家好,我叫李羽桐。請大家多多指教。」一道對女生而言略顯低沉醇厚的嗓音簡單扼要的說著。這聲音還蠻好聽的。一面寫考卷一面聆聽的我,默默在心中作了這個結論。

      「很好。那我想想妳坐哪好呢......」班導師頓了頓,「阿,妳坐月荷旁邊好了。她是班長,如果妳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她。那妳們繼續念書,老師先回辦公室一趟。」意外的聽到我的名字,嚇得我連忙抬起頭,卻不經意對上妳那雙深邃的眼。清秀俊朗的臉龐對我微笑示好後,便將東西搬到我坐位旁。我趕忙回個微笑給妳,之後就迅速低下頭。習慣安靜獨來獨往的我,第一次有人闖進我平時蝸居的小天地,心中總有種不知所措的違和感。

      「妳好用功喔,」也許是不習慣這麼安靜的氛圍,妳開口跟我隨意聊著,「這張英文考卷感覺很難......」我抬頭,看見妳搔了搔頭露出有點憨傻的笑容。這和妳俊朗的面目不太搭嘎的表情,害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不經意換來妳的愣忡。「月荷......妳笑起來好漂亮......」妳湊過來玩捏我的臉,「皮膚也好好!以後常笑嘛。好不好好不好?」

      一張俊朗的面孔就這樣直擋在我眼前,不習慣和人如此靠近的我愣了。於是就由著妳對我的臉左搓右揉,發出陣陣驚嘆。「月荷,我們來做好朋友好不好?」終於,妳停下在我臉上肆虐的雙手,然後提出了一個很像小學生才會提的請求。好不容易回神的我又被妳這個要求弄得懵了。「妳不說話我就當妳答應囉!耶!我有新朋友了!」看著妳手舞足蹈的歡樂樣,一向平淡的我,嘴角也不經意漾起一絲笑容。

      不得不說,妳真的很特別。因為多年前的陰影,我與其他人總是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妳卻是個例外。開朗的妳總是掛上一抹笑,像個小冒險家一樣,喜歡到處探索有趣的事情,然後帶回來跟我分享。即使我依舊保持以往的淡然,卻不曾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和妳刻意保持著距離。妳很特別,才剛轉來不久,就迅速和大家混成一片,一點也不像外來者,有格格不入的感覺。而妳那引人注目的外貌,更是吸引一堆外校的男孩偷偷轉遞情書給妳。但妳從不拆開觀看,卻也不曾將它們棄置於垃圾桶,只是將它們堆疊在小盒子裡,就這樣擺在那兒。妳喜歡運動,喜歡排球。不知道為什麼,妳的一切漸漸充斥在我生活周遭。但我卻不排斥。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知心好友吧!」年輕的我如此想著,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友情。

      初遇的夏日午後,永遠不停的知了歌聲。

      *   也許,當我第一眼望向妳時,我就注定落入那深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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