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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幻香森林

      棕褐色的道路上綠意盎然、鬱鬱蒼蒼,自從雷歐等人經由沃爾鎮官道走出奧圖薩克聯邦與菲爾特王國中間的自然天塹,道路就由原先菲爾特官道的硬石水泥道路轉變為奧圖薩克的自然泥土地。

      雖然奧圖薩克的泥土地比水泥地多出了不少缺點(例如:下雨潮濕、土地泥濘等),不過獸人是崇尚自然的種族自然不會把這點問題放在心上。對他們來說,綠油油的道路比死氣沉沉的水泥好上太多太多。

      「終於渡過這條大河了呢,或者現在該說是大江?我們差不多走了三個月吧?」希斯亞向身旁兩人述說他的興奮。由於卡提斯大陸南北文化不同,北方多稱為「河」,而南方多稱為「江」。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雙腳踏過如此險峻的旅途,以前的他大都花錢搭乘昂貴的飛空艇之類的交通工具,趕時間的話甚至考慮使用傳送陣。

      這阻擋於菲爾特與奧圖薩克兩國之間的天塹是兩國之間的自然屏障,兩國三百多年相處相安無事除了兩國領導者性情溫和愛好和平外,這些隔絕兩國的天險也佔了一大部分的因素。

      險峻的山脈與綿延無盡的森林從大陸西邊向東貫穿了大陸的三分之二,汩汩流水自山壁與森林中川流不息,使的兩國之間有著三道天然防線。而這座森林它有個動聽的名字,名曰「幻香」。

      本來這三座自然屏障中危險層出不窮,但經過歷代無數人的鮮血與努力,終於在兩國之間勉強打通了一條「安全道路」。雖然說是「道路」,但寬度也有數里之遙。

      這條大道對於普通人而言當然是驚險萬分,但對於實力強勁之人而言,只要不離開這條路線,如履薄冰似地小心翼翼,便可安然通過這條道路。

      如今,已經穿越魯卡娜山脈和渡過綠遼河的雷歐等人,正走向幻香森林。

      「只要再穿過幻香森林,我們就算是正式進入奧圖薩克聯邦了吧!!」希斯亞十分激動,他幾乎不能克制自己的興奮。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興奮到什麼時候,都幾歲了?還有一座森林還沒通過呢。」阿齊爾即時潑了桶涼水,使希斯亞冷靜下來。

      這一路上,他兩鬥嘴鬥的不亦樂乎,雖然兩人口才伯仲之間,但希斯亞大都略勝一籌,難得遇到可以反擊的機會阿齊爾怎會放過?

      「我已經十五歲快十六了!」希斯亞挺起胸膛昂起頭像隻驕傲的孔雀。

      「哼!都要十六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大驚小怪的?何況你不僅行為像小孩,連面孔也長的那麼『幼齒』,看起來根本就是十四、五歲的小正太!!」

      「哼哼!正太總比你這個明明十八看起來卻成熟的像二十二的怪異大叔好!!」

      「大。。。大叔?」阿齊爾驚愕地摸著自己的臉,十分難以置信。

      「你。。。我。。。」阿齊爾開始結結巴巴,像隻鬥敗公雞聳拉著肩膀。

      顯而易見的,這次的鬥嘴以希斯亞大獲全勝為結局。雖然三人相處不久,但三個多月來的互動令三人變成好朋友。開朗正經的雷歐、樂觀搞笑吊兒啷噹的阿齊爾、以及機靈古怪的希斯亞,個性完全不同的三人相處倒是十分融洽。

      走在後方的雷歐看著前方打打鬧鬧的兩人嘴角不禁掛上一抹微笑,接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及下巴。

      大叔。。。。。嗎?

      「等晚上進帳時偷偷刮下鬍子吧。」雷歐暗忖。

      □

      「幻香」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森林,也是卡提斯大陸中最「長」的森林。幻香森林從大陸西邊開始延伸穿過大陸三分之二,細長的形狀從天空看就像一條綠色絲綢領巾環繞於大地上,為土地增添不少色彩。

      夜晚時分,無數星光高掛九天之上與月牙相互呼應,為漆黑的夜晚增添一絲柔情。

      此時,雷歐等人正在進行出發前的整備工作,明天開始他們將進入危險的幻香森林。或許是臨行前的緊張,在帳篷外頭整理裝備的希斯亞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他的精神狀況令雷歐看的直搖頭。

      「你還好嗎?」雷歐溫和地問道。他有些擔憂這位小伙伴的狀況,希斯亞已經重複檢察自己的行李不下十次了。和希斯亞旅行的這三個月來,希斯亞從沒這麼緊張過,就連要穿越魯卡娜山脈及綠遼河時他都沒這麼緊張。

      「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緊張。」希斯亞放下手邊的工作揉了揉眉間,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怎麼回事?」阿齊爾從帳篷裡探出頭,臉上還有著保養槍械時不小心沾上的機油,看起來十分搞笑,不過此時沒人在意這一點。

      顯然,希斯亞的狀況已經引起了阿齊爾的注意。雖然兩人常常鬥嘴,但阿齊爾還是十分關心這位朋友。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我說不上來到底怪異在那。」

      希斯亞的話讓雷歐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這細小的動作連在近處的希斯亞都沒發現,但在帳篷裡的阿齊爾卻稍稍挑了挑劍眉。

      「好了好了,早點睡吧,要為了明天養足體力。」決定不再多想的雷歐如此說道,阿齊爾也贊成的點了點頭。畢竟,一切在未進森林前全是未知數,就算站在森林前想破頭也想不出道理。

      三人一夜無語。

      半空中,星辰釋放的光輝仍一閃一閃的代替陽光點綴著夜空。

      翌日

      「欸!你們覺不覺得這座森林看起來怪怪的啊?」隨著雷歐等人一步步深入幻香,希斯亞卻一步步的放緩腳步。原本進森林前還興沖沖地走在隊伍最前頭的他逐漸地躲到雷歐兩人身後。

      進了森林內部,幻香森林並不如名子那樣好聽。無數的擎天大樹拒絕了陽光的關懷使的森林一片昏暗,纏繞於樹幹、樹枝的藤蔓在空中和地面交互纏繞、縱橫交貫,蜘蛛網則與其點綴。細小爬蟲、昆蟲紛紛籍籍,出沒在森林各處。

      希斯亞有些發慌,他膽怯地回頭看了看,原本進森林時的入口此時早已消失無蹤。

      蒼翠的樹、棕黑的泥土以及蒼莽的藤蔓縱橫交錯,這就是杳無人煙的森林特徵,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好在這片森林並非悄然無聲。雷歐在前方劈砍擋路雜物的刷刷聲、三人走路踏碎老樹枝葉的劈啪聲、自己越來越粗的喘氣聲、小動物的鳴叫聲。。。等等,這些平日忽略的細小聲音此時卻帶給希斯亞無比的安全感──這是他還活著的證據。

      嘎~嘎~嘎~嘎~

      巨大的聲響突然爆起,希斯亞嚇了一大跳,趕緊躲到雷歐身後,雙手緊緊地抓著雷歐的手臂,身體有些細微的顫抖。

      不知為什麼,為數眾多的烏鴉鳥禽掠過天空,嘎嘎聲不絕於耳。

      「你還好吧?這只不過是烏鴉叫罷了,男孩子要勇敢一點!」雷歐說著說著便摸摸希斯亞的頭。三人一起相處的這幾個月,雷歐和阿齊爾兩人已然把希斯亞當成自己的弟弟般照顧。

      「我。。。我才沒有害怕呢!我只是。。。。」希斯亞聲音越說越小,他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趕緊正了正穿在身上的斗篷做掩飾。

      「喔~~你不害怕?」可以打擊希斯亞的機會難得,阿齊爾當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我。。我只是覺得這座森林很奇怪。」

      「這座森林當然奇怪」阿齊爾繼續說道,「這是兩國的天險之一耶,要是沒    一點本事,怎麼能讓兩國相安無事?」

      「不,我還沒進森林就覺得怪怪的了。」

      ??

      聽到希斯亞這樣說,阿齊爾心裡也跟著抖了一下,後背開始有點發毛。他知道,希斯亞不是會信口開河的人。同時,也回想起昨晚雷歐的皺眉,心裡有些不詳的預感。

      「你是念術師,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雷歐趕緊問道。

      通常道士、魔法師等運用精神操控力量的實力者,精神力將超越同階武者數倍,使得他們擁有超乎常人的感應能力。同理,武者的武感同樣也不是精神實力者所能體會。

      「。。。。。。」

      沉默。

      一片沉默。

      隨著希斯亞安靜下來,森林似乎也變的一片寂靜,駭人的死寂。

      「希斯亞?」

      隨著三人停下腳步,昆蟲蛙鳴也一併停止了彼此的交談,場中突然變的悄然無聲,彷彿連細針掉落在地也可以聽的清清楚楚。無言的諷刺與沉默的咆嘯震撼著彼此的心靈。

      「我的念術。。。。失效了。」就在沉默逐漸拉長,雷歐和阿齊爾心中開始緊張擔憂時,希斯亞才語帶顫抖的說出這句話。

      「念術失效?!!!!」阿齊爾忍不住驚聲叫道,就連雷歐也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念術失效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這是常識。若是道士或魔法師等運用精神力操控元素來達到目的的能力,能力失效倒是有可能,只要佈個隔絕元素的結界便可達成。可是要佈此結界絕非易事,通常只有在各族重地及上古遺跡才有機會見識到。

      總而言之,念術師是運用精神力進而引發念術的稀有職業,就算處於無元素的情況下也不會失效。

      至今,各大學者及研究者仍然沒研究出念術的使用方法及成因。甚至連念術的修行者也不知道。根據念術師所說,他們只是正常的冥想修練精神力,念術就會自然而然的烙印在腦海裡供其所用。

      這就像是神蹟,或是神的恩典。

      如今,顛覆世間常識的脫序行為正在雷歐等人面前上演。這也難怪雷歐會如此會如此驚訝。

      「幻香森林。。。。。」阿齊爾喃喃念道。

      「幻香森林以幻術而聞名於世,甚至連森林裡的一草一木都可能會對旅人施加幻術,更不用說擅長使用幻術的魔獸了。」雷歐道。

      「這些我們都知道,出發前我們也都複習過很多遍了。重要的是,我們在那裡中了幻術?」阿齊爾有些焦急。現在還好只是處於念術使不出的情況,若是之後還發生更嚴重的問題那該怎麼辦?

      對阿齊爾而言,做為一名槍手再也沒有比中了幻術更令人鬱卒的了。就連舉槍瞄準都還不知道瞄準的到底是不是敵人。而幻術只有在擊破施術者、破壞施行物體,或對現實有著「強烈認知」才有辦法破解。

      「那裡?我們一路走來都十分小心沒有偏離主要幹道,周圍景物也十分平常,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雷歐道。

      確實如此。依雷歐那如履薄冰的走法,要出事也不容易。畢竟,整個隊伍目前只有阿齊爾一位藍級上階武士。雷歐和希斯亞的實力頂多算是綠級上階,若真有事情發生,在如此戰力薄弱的情況下能不能撐過去都還是未知數。

      就在雷歐仔細地回想的同時,阿齊爾腦中也閃過雷歐昨晚微微皺眉的影像。當時他以為雷歐的皺眉是在為希斯亞擔心,但現在看來不只是如此。

      就在阿齊爾煩惱之時,從剛剛到現在一直不說話的希斯亞終於開口,「不,我們都搞錯了。不是『那裡』,而是『何時』。」越在緊要關頭,希斯亞反而越不緊張,經過仔細思考推算後說出了重點。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好嗎?」

      「我們怎麼確定我們是進森林後才中了幻術?又怎麼確定我們未進森林前都一路平安?」

      「怎麼確定?我們一路走來不都。。。。。。」雷歐話還未說完便自行沉默。

      對啊,我要如何確定?

      我們何時中了幻術?

      這座森林是真的嗎?

      我們還平安嗎?

      我們還活著嗎?

      一連串的問號不斷從雷歐心中浮現,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源源不絕的標點符號佈滿了雷歐的心扉。

      如果我中了幻術。。。。。

      對了,如果我中了幻術,那我身旁這兩。。。。。

      啊!!!!

      一聲極其淒厲、刺耳的慘叫劃破天空,刺入雷歐的心中,打斷了他的思考。雷歐隨即用最快的速度轉頭,看向他的左方。

      「希斯亞!!!!!」雷歐叫道。

      只見希斯亞被無數毒物、昆蟲團團包圍。這些昆蟲長的十分奇特,除了常見的蜈蚣、螞蟻,還有無數眼睛的大蜜蜂及頭部長角的蜘蛛等變形異種。各種怪異長相不可一一遍數。

      雷歐還沒來的及揮劍,站在希斯亞身旁的阿齊爾就用鬥氣震開那些毒蟲。只見毒蟲各類毒蟲飛跌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就爬起身再度圍繞過來,見人張嘴就咬。

      震開,只是震開而已?

      雷歐對阿齊爾運用鬥氣所達成的渺小效果而震驚,照理說應該是「震碎」而不只是「震飛」。

      「這。。。。這些蟲是怎麼回事?」希斯亞現在不僅聲音、連雙腳都忍不住開始微微打顫,他最怕這些噁心的小東西了──尤其是這些小東西還張牙舞爪的朝他逼近。

      就在雷歐要加入戰局,開始幫阿齊爾驅逐昆蟲時,成千上萬隻的昆蟲突然向四面八方分散開來,霎時間蜥蜥唰唰聲音不絕於耳,希斯亞不禁閉上眼睛向心中的恐懼屈服。無法使用念術的希斯亞就只是稍微會點體術的一般少年罷了。

      但奇怪的事發生了,等到希斯亞偷偷睜眼一看,才發現昆蟲們不知為何在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不僅希斯亞呆住,連站在希斯亞旁邊的阿齊爾也對這異象看傻了眼,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怎麼。。。。」

      阿齊爾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嘴,雖然「嘴砲王自行沉默」這種現象對希斯亞而言十分難得但他可沒時間去關注阿齊爾,而是全神貫注地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那棵大樹。而依照阿齊爾接著也跟著把全副心力放在眼前的狀態來看,顯然這現象跟他閉上嘴有直接的關連。

      不過,再次發現異象的並不是希斯亞兩人,而是站在一旁握劍警戒身後的雷歐蘭德。

      雷歐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身前已有兩人關注,那身後就交給我來。

      無須交談,簡單的想法、簡單的行動,卻需要無比深厚的信任及默契。在這動亂的時代,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放心的把背後交給別人,就連在三大國都和平相處的太平時世都很少有人能做到。

      原本乖乖地纏繞在樹上的藤蔓緩緩的舒展、舞動了起來。一條、兩條,彷彿植物們會互相溝通似的,所有周圍樹上生長的植物都來參與這場「盛宴」。怪異的現象就這樣活生生的發生在雷歐面前。

      若只是藤蔓也罷,等到雷歐眼尖地發現連樹枝也在悄悄地隨著樹藤擺動,就決定出手了。

      「不能再拖了!」雷歐向身後喊道。

      說完便率先向前展出一道深綠色的鬥氣斬波,簡單卻實用。隨著鬥氣斬波向前方掠過,空中的藤蔓也紛紛斷裂,在空中噴出綠色的汁液,無力的垂到地上。不過隨著五米後的鬥氣消散,所有的藤蔓彷彿被激怒似的,挾著雷霆之勢一口氣朝雷歐三人瘋狂湧來。

      糗了!!

      想不到這些藤蔓超乎一般植物的堅韌,斬波只持續飛行了五米。若是一般植物,別說五米,就連擋在身前的是多棵巨木也得乖乖認輸。

      好在雷歐的劍夠快,靠著精妙的劍法堪堪在希斯亞等人的身後舞成了劍網,好讓他們不致受傷。

      身後雷歐暫時控制住了,身前呢?

      隨著周圍植物出現異狀,阿齊爾也在第一時間從身上抽出了兩把槍。

      「一般子彈打這些植物沒有效率,而我們現在身處森林也不能使用燃燒彈。」希斯亞緊張地向阿齊爾說道。

      阿齊爾沒有回話,拿著手槍的手晃兩下,兩片尖銳的刀片便從槍的底座彈出。即使希斯亞不懂刀械,看光反射刀鋒映出的冷光便知這利刃有多麼鋒利。

      阿齊爾便用手指旋轉著槍,瞬間兩個致命的圓圈就出現在前方,在阿齊爾身旁斬出一塊空地。阿齊爾也時不時的用腳踢擊,雙腳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冷艷的光芒。

      悠閒、美麗的好似舞動的月精靈。

      希斯亞也是這時才發現阿齊爾的靴子前端不知何時也伸出了刀片。

      不過或許是雷歐第一個向這些藤蔓發動攻擊的吧,這些藤蔓攻擊的主力顯然沒放在阿齊爾身上,而是第一時間往雷歐身上招呼。

      就在阿齊爾停下手中旋轉的槍械,將身邊的藤蔓都解決完的同時,在身後虎視眈眈的藤蔓彷彿也下定決心,要解決掉雷歐。

      只見雷歐身前所有的藤蔓同時往後一撤,在空中互相轉圈纏繞化為粗壯的綠色長柱。長柱的頂端不住地擠壓、融合,無數條藤蔓變形成尖銳的長槍,飛快地往雷歐胸前刺去。

      「來的好!!」

      雷歐見狀不驚反喜,雖然實力下降,但曾經擁有的武鬥宗師的強烈武感預判還殘留在身體的記憶裡。往身旁一蹲一站,血珠從肩膀濺到空中,和綠色長槍交錯而過。退後半步,手從身後由後向前由下往上拉出一道四分之一月。

      沒錯!四分之一月!

      本該完成的劍技「圓月斬」因無法突破蔓藤的堅韌而失敗。就好像一支筷子憑人力可輕鬆折斷,那十支呢?一百隻呢?

      不過雷歐早有預料,立刻把綠色的鬥氣注入劍身,同時在內部運用一種神妙的頻率使注入劍身的鬥氣震盪,進而產生威力極高的破壞力,趁著藤蔓還未分散,把握機會把那綠色洪流一分為二。

      劍鳴。

      「劍鳴」是他在法蘭嘉帝都時出現的鬥氣運用功法之一。這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事。一般來說,隨意把鬥氣注入劍身並且開始鬥氣震盪,只會單純的把劍震斷而已。

      好在這功法實在神奇,不同的頻率有著速度不一的震盪,震盪越快攻擊力越高。不過就算以雷歐的天資,在這些日子裡來,十種頻率也只領悟了兩種,或許也是實力不夠的關係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大家以為可以暫時安心的時候,壞事就發生了。

      「阿齊爾小心!!」希斯亞突然大喊一聲,用盡全力想把阿齊爾推到一旁。本應重心十分穩固的阿齊爾在對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被他推了個腳步踉蹌往旁邊走了好幾步。

      這時,雷歐才把注意力放回希斯亞身上。同時很驚險的發現希斯亞腳下的土地像是玻璃碎片似的,向四面八方破成碎片,而土地的裂痕則朝四周延伸擴散。

      雷歐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好事。如果等到希斯亞腳下的土地真的裂開了,才採取應變措施的話,他肯定笑不出來。

      來不及了!

      眼看希斯亞推開阿齊爾後,自己因為反作用力而無法立刻離開那即將破碎土地,雷歐直接掄起背後揹著的探險背包使勁往希斯亞丟去。

      碰!

      轟!

      在希斯亞被撞開的當下,火紅色的烈焰從那裂開的土地缺口噴出,然後沿著泥土地上的裂縫向四周延燒。

      說起來很長,但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雷歐調好身姿、希斯亞被背包撞的倒地、阿齊爾穩住重心時,宏大的灼熱也形成了一道道的火牆,恰恰將三人分開來。怪異的是,雖然身處森林,但熾烈的火焰卻偏偏沒燒起任何一片葉子。

      火焰劈哩啪啦地燃燒作響,抬頭雖望不到,但聽著不斷傳來的嘎嘎聲,也知道烏鴉等鳥禽正漫天飛舞。

      就在這等詭異的情況下,隊伍卻分為三組,光想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主意。

      「希斯亞!」雷歐隔著火焰大喊。

      「我還好,沒事!」希斯亞撫著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眼尖的雷歐等人還是發現他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火焰依然轟隆隆的燃燒著,明明到處都是助燃物,但似乎沒有要延燒開的趨勢,不過看來也不會輕易的熄滅。

      本來雷歐還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三人再度聚集,不過感受到身前火牆的高溫,他便果斷的放棄這個想法。

      三人互相看了看便決定了之後的行動方針。

      轉身,離開。

      三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做出這動作,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遠離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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