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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背影

天空一片灰濛,雨下得格外悲淒,而這冷雨卻澆不熄心中如火般的鬥志。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一個男人漫步走著,走向前方那座一望無際的森林。同時,在不遠處卻有一名年約十三歲的少年跟著那男人。這名少年從一開始便一直偷偷跟著那男人,在他的身後努力追尋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了那座大得可怕、暗得嚇人的森林,少年一眼就認出,這股讓人冷到骨子裡的陰風、隨風而來的恐懼、眼前的黑暗深淵……絕對錯不了,這一定就是--只去無返的「死亡森林」!

冷雨模糊了褐朣的視線,冷風吹起了褐髮,少年向前走了一步,不禁打了個寒顫。據說,越接近森林的人,就越接近死亡……

一片漆黑的森林,給人一種沉重的無力感,叫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陰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那鋸齒狀的樹葉像是惡獸的利齒,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它吞個精光。

褐髮少年瞇起眼,細細打量眼前的森林,他思忖道:「果然名不虛傳……這種黑暗的壓迫感,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難怪會被人稱作『死亡森林』,因為它的確有令人步入死亡的能耐。」

他又前進了一步。

「不管這森林有多可怕,我都要超越,我要超越自己,超越他!」少年眼睛一凜,像是下定了決心,屏住氣息,無聲地向前追去。

少年快步追趕,意外的是--這少年的動作敏捷、速度極快,才花一會兒的工夫便找到了目標。

據說死亡森林的最深處,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淵,不過,由於森林之廣,少年目前所在的地方不過是森林的邊緣罷了!所以此刻他仍看得清……那追尋已久的背影。

「為什麼跟著我?」男子首先開口,轉過身,望著少年問道。

湛藍的雙瞳望來。少年毫不退縮。「因為我要超越你!」口吻充滿自信和堅定。

那人一笑,又說:「你還不夠格呢!」

褐瞳一凜,什麼!?敢說他不夠格?個性冷漠的少年也不禁冷諷道:「就憑你是號稱『最強』的靈能力者──光?」

「那你是要來拿走那『最強』的稱號囉?」光不答反問。

「沒錯!」話聲甫落,少年的身影消失,忽然!一條鎖鏈從光的上方攻來,藍瞳忽凜,一陣蘊含強大力量的靈氣從光的身上散開,鎖鏈立即被彈開,少年也因為那股強大的靈氣而無法好好屏除氣息,以致讓敵人察覺到他的行蹤。

「沒事吧!我不是有意要傷你。」聲音發自光。

的確,剛才光發出的靈氣,實在是感覺不出有任何的殺氣。不過也因為這樣,使得少年更加地不甘心。

「我沒事。」不改平日冷漠的個性,少年冷冷地說。

「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兩天前。」

兩天前?我是在一天前發現他的,難道這小子……光細細打量眼前這個潛力無窮的小傢伙,又問:「小子,你幾歲?」

對於「小子」這個稱呼,少年明顯感到不悅,他冷睨了他一眼,說:「我叫穎,十三歲。」

「十三歲?看來你跟我兒子一樣大。」

「你兒子?」

「他叫風楚,我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交給我一個朋友照顧了。」他自若一笑,「我想他應該在『天之雲』接受訓練吧!」

「他……強嗎?」

光自信一笑,「當然!他可是我兒子喔!」別小看他!

穎眉頭一鎖,語意堅定地說:「那我要連他一起打倒!」

哦?小小年紀就如此狂妄,不過這份自信……跟風楚還真像啊!光笑了笑,說:「將來你要是遇到他,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什麼?居然會有這種人?「要是我殺了他呢?」穎試探地問。

「別小看他,他可是我兒子!」光的神采異常自信。

對於光的自信,穎有些吃驚,「你……」你瘋了嗎?

光笑了笑,轉身往森林的最深處走去。

冷冷的聲落下,「你要去哪?」

光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只說了句:「找尋想要的東西。」便離去了。

對於這番話,穎有些心得。曾聽聞說──光從十幾歲那年就離家了,原來就是為了這原因啊!不過,我一定會打敗光……還有……風楚!

此等意念在這一刻深深地烙印在穎的心中。

想起方才遇見的那人,藍瞳意味深長地瞇起。

那小子……小小年紀就會自行屏除氣息,藏身於黑暗中,再加上他以靈氣化成的鎖鏈……哼,這下可有趣了,風楚……

*               *             *             *             *             *             *             *

「風楚、風楚──」一個女子的聲喚著風楚。

「唔……」湛藍的眼瞳睜開,床上的人兒這才恢復意識,「原來我還在天之雲啊……這麼說……」

「這麼說你是連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嗎?」

「妳在說什麼啊?亞晶……喔──」才一坐起身,身上的傷口便開始隱隱作痛。

「知道痛了吧!」亞晶擺出一副「哼!自作自受」的臉,又說:「好歹我也是你師父耶!你居然把我若亞晶的房子──天之雲給弄得亂七八糟,你呀──才十三歲就給我造反了,你……」

不理會亞晶的碎碎念,風楚現下想的全是剛才的那個夢,他夢見光……而他仍在追著光的背影……

「欸!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亞晶快氣炸了!

風楚無奈地嘆口氣,「拜--託,鬼才會聽……呃,不!我是說──我都有在聽。」嘿嘿,面對師父投過來的威脅眼光,身為徒弟的他非常見風轉舵。

「哦~是嗎?那你剛才在想什麼?想你的白髮小妹?」

「白髮小妹?」難不成就是……

「還會有誰?不就是跟你一起搞破壞的白髮小姑娘嗎?」說到這,亞晶就沒好氣。

「她是我朋友。」風楚正色道。

「喔,是啊,你們還真是合作無間的好朋友呢!」一起合作無間地搞破壞!

「我知道妳在氣我跟芙霜的事,不過這也沒什麼嘛!」風楚一副「拜託」甩手。

正當亞晶想繼續碎碎念的時候,忽聽風楚痛吟一聲,亞晶連忙問:「噯,你沒事吧?」

「我沒事。」嘖!早知道就不要亂運氣了。

「是嗎……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亞晶道完後,便離去了。

風楚躺下身,望著天花板,內心的思潮再度湧現……

「芙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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