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3)他倆,真地很會吵(?)

雖然是富貴人家,雙胞胎和樓樓依舊和部分普通高中生一樣,是搭乘自己的兩條腿上下課的。因為學校離家不遠,搭車多沒必要啊,走路有益健康,又省錢,還不排放廢氣,環保的很。

豪門子弟也該懂得「開源節流」,以免富不過三代,家道中落。

保護地球這檔事,更是全球人民該身體力行的。

每天上下課,三人都走在一起。

身影相同,上演的畫面也大同小異,挺有趣的。

夕陽照在他們的背影上,形成淡灰色的色塊。

《麟,把我的手放開。熱。》樓樓把話語用手指在麟的背上比畫。

因為她無法開口說話,所以養成了用紙張書寫、唇語等方式和他人溝通。樓樓不但寫字速度極快,還可以左右開弓。

但,樓樓拒絕學手語。

下意識,拒絕承認自己無法言語的……事實。

「不要哩!妳的手好冰。」

多年訓練下來,麟已能完全辨識樓樓比劃的字了,不須思考。

《有手汗,黏黏的。放開。》

「才沒有,妳想太多了。」

樓樓扯了下被握住的右手,越扯,麟握得越緊。

《放開!》她怒瞪他。

「不放。」他回給她一個俏皮的鬼臉。

《我又不是眼盲,也不是小嬰兒,可以自己走。》

「是喔,前幾天在學校樓梯間摔了一大跤的倫是誰?」

《誰叫你在我背後突然大叫我的名字,叫魂喔。》

「叫親愛的小樓妳呀。」

《你叫誰親愛的小樓啊?》

「就妳呀!」

《快放開!》

「我不放。」

上了高中,他們倆還是很喜歡玩「要、不要」的鬥嘴遊戲。內容大多沒什麼營養。

麒總不願介入幼稚的紛爭中。

現在,麒走在樓樓的左側,靜靜地聽著他的音樂,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樂譜,看得十分認真。

他是鳳彿私中聲樂社的社長,也是鋼琴手。

麟和樓樓兩個人左拉右扯,行為與小孩沒兩樣。

終於,樓樓妥協了,累了,不扯了。

「小樓,快要月考了,今天一起複習英文吧,好不好?」麟說。

她偏頭不理他。

「好咩~~」搖尾巴。

《你英文爛死了,跟你一塊複習會被你煩。》

「我去煩麒,不煩妳。」

麟出口問麒:「麒,你說呢?」

「看你。」麒回。

麟搖搖她的手,繼續哀求搖尾巴:「小樓~~~~~~」

《隨你啦。》

「哇!好棒喔!」

他放開緊握的左手,抱住樓樓,轉起圈圈。

樓樓捶打他。

「不放哩不放哩。」麟笑得好開心。

一會兒後,他將樓樓放回地面。

《麟,回家前,我要先去一趟……墓園。》

這句話,讓麟收起所有嘻皮笑臉。

「嗯,我知道……,我和麒,陪妳去。」

《好。》

她逕自向前走。

「麒……」

「知道了。」

麒大步走向樓樓,輕輕的拍拍了她的肩。

她轉過頭,無聲地說:《怎麼了,麒哥哥。》

「我們先去買些花。」

《好。》樓樓嫣然一笑。

麒會讀唇語,他看得懂樓樓在說什麼,聽得到她的「聲音」。

而麟,他讀不出來,讀不懂……也聽不到。

每每瞧見樓樓用唇語跟麒溝通,麟就會感到一陣失落和悔恨。

他恨自己無法閱讀唇語,恨自己無法傾聽,樓樓的「聲音」。

好恨自己……的無能。

麟停下腳步,看著他倆並肩齊步的背影。

一顆心,有如現下的夕陽,沉入地平線。天色,暗了下來。心情,變得……

灰暗。

一聲微乎其微的嘆息,從麟的口中溢出。

小樓,妳的笑容,好燦爛,但卻不是因為我。

麟……

麒微微地往回看,看到了麟暗淡的神色。

拜託你,別不開心……

拜託你了,麟。

我不能幫你。

抱歉,麟。

抱歉了,我幫不到你。

此時,樓樓拉了拉麒的袖口。

他轉向她。

《麒哥哥,怎麼了。》

「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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