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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02 不願去想起的回憶

【回憶】02   不願去想起的回憶

        「我不願想起的,是人心那單純的醜惡。」——葉黎。

        ★

        一片噁心的暗紅色凍傷出現在謝芳婷的手臂上。

        她叫了出來,葉黎手上的聯絡簿與她們的理智同樣散落一地,剛好經過附近的訓導主任聽到動靜便跑來察看。

        後來謝芳婷在健康中心作了緊急處置,放學後似乎還去了醫院。最後,老師最後把原因判斷為冰箱的系統出了問題。

        「妳走開!不要靠近我!妳走開喔!」謝芳婷大驚小怪的叫喊,只因為葉黎經過她的旁邊。

        葉黎愣了愣,隨後還是一臉奇怪的繼續走她的路。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禮拜以來都跟她處的不錯的同學看到她就要尖叫,但她還是單純的沒有多想:或許只是同學心情糟吧。

        「欸欸我跟你講喔,昨天就是她害我凍傷的,好可怕喔!不知道幹嘛在那邊叫,然後居然就撞我!一定是因為她碰了我所以才受傷,不然我又沒撞到怎樣的,都是因為她啦!我說,你們不要跟她玩喔,也會碰到危險的......」

        很快的,葉黎知道了,那句叫喊只不過是一切的開端。

        ★

        進了私立國中,大家都穿上了貴森森的制服,與公立小學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布料與舒適度,穿起來簡直比以前的要好太多了。

        葉黎還在一個勁的開心自己終於脫離小學生頭銜時,國中的許多課業壓力就排山倒海而來,每天的英文單字考試、文科的默寫、困難的數學,讓她幾乎整整一周都沒有閒暇能夠休閒,也沒空回憶小學時的悲傷。

        說真的,她有些慶幸自己會是這麼的忙,這樣就沒有時間去想太多。兩年來被排擠,使葉黎對人際的信任嚴重受挫,沒有空認識人反而省下她避開人群的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葉黎開心的勾了勾許久不曾笑過的嘴角,每個星期五的最後一節是自習課,而這頁數學習題是這個週末最後的作業了,下週一的英文單字可以早自習再背,連絡本上的小記也早就寫好了,或許明後天可以盡情的上網,還能——

        「嘿,妳會這一題數學嗎?」她正前方的同學轉了過來,掛著一臉帶著困擾的笑容,打斷了葉黎對於週末的美好思考。

        葉黎愣住了,同時無意識的上下打量那位同學。

        眼前這個同學的造型很特別。

        她綁著在國中很少見的辮子,右邊的劉海也比左邊的長了許多,而且有染一點點的髮尾,大概三四公分的髮尾都染有淺咖啡色,感覺很不乖,竟然國一就染髮,尤其在私立學校。不過制服卻穿的很整齊,書包上也沒有奇怪的東西,這些點看起來不像叛逆的孩子。

        不過她不是因為矛盾的打扮而愣住,而是她沒想到會有人找她幫任何忙。

        「同學?」這聲叫喚讓葉黎回過神來,她迅速的看了一下題號跟題目,發現那就是她剛剛才寫過的題目之一,便很快的講解起來:「噢,這邊用絕對值,所以是指這兩個數在數線上的位置,然後......」

        「喔喔,嗯。」那個同學很認真的點點頭,寫了幾行算式,很開心的又轉回去了。見狀,葉黎葉低下頭,繼續寫她的數學。

        過了十分鐘左右,葉黎前面的同學又回過頭了,這次她秀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圖案給葉黎看,就在她的右手手背上。

        「這是?」葉黎愣愣的問道,那個同學則很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魔法陣啊!」

        她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把嘴裡的口水噴出來了,那不成型的東西是魔法陣?葉黎對在手上畫畫沒什麼意見,但是歪歪扭扭的東西她是完全無法接受,第一,這樣很難看,第二,這樣被笑怎麼辦?

        至於為什麼沒有吐槽魔法陣這件事,因為自己從以前就看得到不合理的東西了,沒有立場說什麼,所以她只能憑藉視覺上的效果判斷。

        「不錯啊,不錯。」葉黎有點敷衍的說道,選擇不把真正的評論講出來,順便寫下最後一行算式。

        「那就好。」那個同學很放心的嘆了口氣,接著便很友善的說:「我是徐雅楓,優雅的雅,楓葉的楓,妳可以叫我楓就好。妳呢?」

        徐雅楓。葉黎很快的在心裡覆誦一遍,接著隨手把這三個字抄在手邊的公民課本上。

        「葉黎。」她很簡潔明瞭的回了兩個字,歪頭想了想,又補充道:「黎明的黎。」

        這就是她們如何認識的,還有葉黎日後的綽號是怎麼來的。

        時間來到一個半月後。

        「好,那今天就上到這裡,小老師下次記得提醒我講解重組家庭。不敬禮下課!」

        教室內的人群在老師走了之後顯得更加躁動,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但葉黎實在不太這乎這個。剛上課時公布的公民段考成績讓她開心極了,九十七分!只錯了兩題,一題一分、一題兩分,再加上早上公布的名次,自己居然是第三名,雙重作用之下,她現在的心情簡直是好的不得了。

        喝下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葉黎決定趁剛下課再去裝一點,起身收課本時意外看見了當初寫的「徐雅楓」三個字,葉黎頓時又覺得更開心了。那是她第一個認識的同學呢。

        雖然,她並沒有那個意思想更靠近徐雅楓。

        葉黎終究還是明白的,自己在人際上是多麼的笨拙,兩年,她早就忘了怎麼交朋友。

        所以還是不要靠近的好,這樣就不會有背叛,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上的意外。

        「諳諳,我們一起去廁所!」不遠處的王愛祈邊大音量的說,邊親暱的拉起林姝諳的手,而林姝諳既開心又大聲的說要請她飲料。她們兩個的友好表現似乎永遠都非得大張旗鼓,讓所有人知道似的。

        坐在葉黎右手邊的徐雅楓震了一下,惹來葉黎為數不多的關注。她從以前就覺得徐雅楓好像很在意林姝諳了,該不會其實她們兩個是小學時很好的朋友,後來絕交之類的?

        不知情的葉黎胡亂猜測。隨後她甩甩頭,告訴自己,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沒有用。

        她慢悠悠的晃到門口,此時林姝諳跟王愛祈叫住了葉黎,並問她想不想喝飲料。

        葉黎再度愣住了。請飲料!請飲料欸!這使她相當的受寵若驚,也非常高興。而她正準備要開口答應之時,徐雅楓帶著一種極其傷心的表情衝了出去。

        那種表情葉黎很熟悉,那是悲傷、憤怒,還有不解所合奏出來的表情。

        於是葉黎,終究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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